“你如今真这般恨他?你明知他向来~”
清水愤怒的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砰!的茶杯碎裂声让曦伏的话戛然而止。
“你回去告诉他,是他害死了我与师傅,一切事情皆因他而起。若是他再不知好歹像只疯狗,我绝不放过他!”
此时的花镜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已是将为数不多的对他至好的女子变成了怨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之人。
花镜还念着他那位十八师弟的好,还为他那位十八师弟的死悲戚不已。
他整日被‘关’在火苑,出来后便被告知瑾鹤、玄朱、修禾...都罪有应得!
今日还遇上金鹤阁的几名小仙子,听得他们说起他的不是,他自然不服气的要上前理论一番...
如今,粟罂姑姑来了,便是小狸也长成了小男子汉的模样,他虽高兴却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知粟罂姑姑在入云殿内同大师兄说了什么,躲在入云殿大门一侧偷偷往里瞧的花镜总觉着不是什么好事。
大师兄向来不喜欢他,不会是趁此机会向粟罂姑姑告状吧!
总算等到粟罂姑姑拜祭完师傅,花镜屁颠屁颠的迎上前,却被粟罂姑姑那一脸的冷若冰霜给吓得只敢同一侧的小狸挤眉弄眼。
当初小狸被花镜放生后无处可去,记得曾在花镜怀里时听花镜提及他来自涂山,它便想着去涂山等花镜回家。
他一路打听竟真到了涂山,遇上了涂山狐族后又被姥姥收养,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五老君的弟子张陵常来涂山走动,它便偷偷吃了他葫芦里的仙丹,于是便成了这般模样。
花镜跟着粟罂姑姑来到一僻静处。
粟罂命随同的两名婢女去外面把守,随即面无表情的坐向一侧的石凳:“你今夜回闲云阁收拾,明日便随我回涂山。”
花镜又惊又急的看着粟罂:“姑~姑~”
若闲云仙上还在,粟罂自然愿意让花镜待在这里,如今闲云仙上仙逝且不知是谁书信一封直接呈到姥姥手中,把花镜在入云山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尤其是花镜受伤...姥姥又急又忧...
见粟罂依旧一副非如此不可的态度。
花镜气恼的跺脚道:“为什么!”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一见面她就要带他走,他原是想像以前那般冲她撒娇打诨,今日,似乎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是一副铁青的脸色,不容他拒绝也让他望而却步。
“姥姥得知你受人陷害差点丢掉小命,已是卧病不起,难道你不该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姥姥病了?”花镜转动着眼珠子略带怀疑的质问道:“姑姑定是骗我的吧!姥姥可是狐仙,怎~”
“住口!”粟罂怒声呵斥:“越来越没规矩,想着你在闲云阁能学着稳重,如今看来,是白在这里待那么些时日了。”
粟罂姑姑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厉声呵斥他,他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虽是如此,可他依旧倔强的高昂起头:“我不回去!我在这儿好好的!何况师傅仙逝,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帮忙,我岂能在此时离开!”
只要他想做的,狐族向来袒护他、宠爱他。
可是,这次委屈、眼泪、倔强...都没有什么用处。
“那就等闲云仙上丧礼一完,你便随我回去!”
“姑姑不讲理!”
眼瞧着花镜哭着跑远,粟罂无奈的叹了口气,小狸急的看看花镜跑远的方向又看看粟罂。
粟罂冲他摆摆手:“去吧,别惹出事端便是。”
“多谢姑姑!”小狸说着便跑去追花镜去了。
粟罂有些头疼的扶着头靠在石桌上,是狐族对花镜的纵容与溺爱将他养的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她何尝不是有错!
她对花镜、对狐族是有愧的,当年若非因为她,狐族岂会沦落成如今这般...她想尽力去弥补花镜,却不曾想反倒害了他。
原本天帝下旨罚金鹤阁闭阁,因为今日是闲云仙上的丧礼,金鹤阁的弟子才得以有机会出现在金鹤阁以外的地方,因此,金鹤阁那些不好驳大师兄桑山面子的弟子便趁着今日祭拜完闲云仙上,偷偷、匆匆地出了入云山。
如此,随着陆陆续续有人离去的金鹤阁,越发显得单薄不堪,不复当初辉煌。
好在其中留下的有如珑玥那般出身能撑得住场面的弟子,故而,各路仙、神对他们金鹤阁那些有来头的弟子依旧如以前一般有说有笑,另一些留下的没有什么背景的也沾了他们那些有背景弟子的光,处境倒比外人所想的要好上许多。
原本一切进展顺利,奈何期间又遇上闲云阁的那位十七弟子花镜,仇人见面本就分外眼红,势必又因为几句小话起了冲突,在如此肃静庄重的场合,闹得十分难堪!
金鹤阁为了息事宁人,忍让花镜后,大师兄桑山带着众师弟、师妹退出入云殿,灰溜溜回了金鹤阁。
珑玥好歹也是龙族公主,姨母乃天界天后,若非曦伏从中调和,她势必要拔剑给那花镜好看!
面对近日一系列的变故,她着实想不通,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师傅也好、玄朱也罢,花镜擅自离开闲云阁是不争的事实,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