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曦伏,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花镜眨巴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道。
“没事,你不是要去与他们叙旧?还不去?”
随即又嘱咐炅明道:“直到把他交到粟罂神女手里,否则决不能让他半路溜走。”
“是!”炅明躬身拱手。
听这话花镜双手叉腰有些气恼:“曦伏,你把我当什么!”
曦伏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这是在保护你,去吧!”
眼瞧着天都快黑了,便是瑞鸟,来来回回都歇下了,入云殿那边依旧灯火通明,清水时不时往窗外望望,不知水月师姐到底到哪里了,是否是出了什么事?
早知等待是如此的煎熬,她就该坚持亲自跟去迎接她了。
她无聊的坐在棋盘面前一会儿坐对面,一会儿又坐回来的自己同自己下棋。
直到连棋盘也成了死局,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给撞开。
本以为等来的会是水月师姐。
却不曾想竟会是连门也不会敲的他!若不是看在他今日腰系白巾,她非一脚将他给踹飞出去。
清水无语的碾碎手中的冰刃,一边起身倒茶,一边看似玩味实则冷嘲道:“十五师兄的手看来该剁掉了,弄这么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他好不容易趁着将花镜托付给粟罂神女,又趁着大家忙于地牢、震雷之事,他才得空脱身前来见他!
没想到见着的却是眼前他这一副女子装扮,原是从几位师兄甚至是夜玉那得知清水已不是从前的十八了,如今亲眼见着,还是被惊的目瞪口呆、不知言语!
见曦伏好一会儿没个言语,清水手一挥,那被他踹开的门又被她重重的给关上了。
“来既是客,十五师兄请坐吧。”清水将倒好茶水的茶杯放在桌上。
曦伏这才回神,抬脚走到桌边坐下。
质问、愤怒...一切的一切在面对眼前的她后,瞬间消失殆尽,只剩痴痴的一句:“你~真是清水?”
“童叟无欺。”清水拂袖坐了回去。
“那日在入云殿的也是你?”
清水莞尔并未回答,反而不紧不慢的问道:“今日十五师兄来水苑,是来诘问落氏清水的,还是来关心你的十八师弟的?”
曦伏看着她忽的冷冷一笑,果然,她果然演技精湛,什么唯唯诺诺,什么讨好谄媚,装的像模像样却独独骗不了他!
他这位十八师弟是位顶聪明的人儿啊!
虚伪阴险、奸诈狡猾,如今装不下去了,才露出狐狸尾巴了是吗?
“为什么?”曦伏也是不答反问。
清水轻笑出声轻轻吹着手中的热茶:“看来八殿下是来诘问的了。”
曦伏微微蹙眉,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我记得,八殿下曾对清水说过,花镜永远是你的十七师弟,而~我~也永远是你的十八师弟。”
“明明都是师弟,八殿下却总是偏爱花镜,对我却总是抱有敌意。”
“你~你扯这些作甚。”曦伏打断她那不急不慢的说辞,快速的辩解道:“若你品行端正、表里如一,我自待你如花镜一样!”
清水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茶水散满桌面,连她的衣襟也被打湿,她却毫不在意,反倒是好笑不已:“原来,明知自己虚弱不堪还去自寻死路,明知闲云阁闭阁,还因贪玩擅自离开闲云阁,在八殿下眼中是品行端正、表里如一的表现啊~”
清水不再给他诡辩的机会,语气越说越高亢越说越愤怒:“若非因为他,师傅岂会仙逝,你真以为他是被玄朱等人强行给拖出去的!他可是在你天界八殿下的看护之下!他可是在我闲云阁的保护之中!他若不迈出那双腿,谁能带走他!”
“你以为你今日能在这里看到我,是托了你天界的福?”
“是师傅!师傅他老人家以命换命救的我!”
曦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清水,他原本认定了那日在入云殿的人是花镜,可师兄们非要告诉他那是清水!
是啊,他为何就是不愿承认呢?花镜又岂能站在那入云殿内光彩夺目,花镜又岂会为掩盖自己的罪行而侃侃而谈。
也许,他自始至终都不肯承认,花镜真的就是那害死师傅的罪魁祸首...他真的犯了入云山规!
他努力的骗自己去相信,相信那日她在入云殿所言情真意切、句句属实!可是,他又怎能骗的过自己?他比谁都清楚,那日第一个四处找花镜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室友犯规,同室同罚!他~其实可以承受的!
良久,曦伏软下语气,无助又无奈道:“所~以~你不肯原谅花镜更不肯原谅我?”
“原谅?你可知,我有多想杀了他?”
曦伏看着她,亦如那日在入云殿看到的那个‘花镜’,眸有杀气、身披寒意。
“所以,瑾鹤~”曦伏顿了顿,是她做的又如何...他尽力让语气柔和又似是试探道:“你可知瑾鹤昨夜死在了地牢?”
他已是看不清,她究竟知道与否,她装的那么像、演的那么好,可是,她做的那些事又有哪一件比花镜的严重?他究竟看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