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干净的一间屋子,付小楼多多少少有点儿失望。
倒是谢安一脸平静,只是打量这间屋子。
最后,付小楼只能宽慰自己:“越是这样,越是要反向思考。春景把屋子收拾这么干净,肯定是有什么缘故。”
就在这个时候,丫鬟桃宝忽然说了句:“春景平时喜欢用的东西,都不见了。”
付小楼立刻看向桃宝。
桃宝小声的解释:“我和春景都服侍公主,关系不算特别好,但也不错。我来找她借过几次东西。她屋里情况,我大概也知道一点。”
付小楼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之前春景屋里是怎么样的。”
桃宝就指了指那张梳妆台:“这里,春景喜欢用的珍珠膏不见了。”
付小楼走过去,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
然后就发现,抽屉里还真是没什么东西,只有几根破旧的簪子——还都是木头或者骨头的。
也有几朵绒花和绢花,看上去也都是旧物。
也就是说,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
付小楼扬眉:“这怎么跟洗劫过一样干净?”
桃宝也是愣愣的:“不应该的,春景最受宠,平时没少得首饰和打赏。她用的一瓶珍珠膏,都要二两银子。”
她指了指床头:“之前床头这里,摆着一个布老虎。虽然很旧,但根据春景说,这是公主第一次赏赐给她的东西,她要一直留着的。”
可现在也不见了。
付小楼想了想,又拉开了衣柜。
衣柜里倒是不少衣裳,但都是旧衣裳,没什么稀奇。
两口箱子里,也都是一些旧衣裳之类的不值钱的东西,甚至空了一大半。
看到这里,付小楼几乎确定下来:“春景应该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转移了。留下来的,都是不值钱的。只是不知道是她自己卖的,还是别人干的。”
谢安沉声道:“应该是她自己。”
他看向王福井:“最近春景出过门吗?”
王福井思考了一下,却有点想不起来。
最后还是桃宝说了一句:“出过,前两天还出过,说是出去买点东西,见个亲戚,还带了个小包袱,说是亲戚孩子出生,准备了一点礼物。”
“不过这种事情,我们也没有多问。春景最受宠,资历也最深,除了王公公,谁也没那个资格去过问。”桃宝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王福井:“不过王公公不大管春景。”
王福井哑口无言,还有点自责:“我想着她一向都不会犯错,就没想过她会出纰漏。”
付小楼也是怪无语的,但也能理解:谁让春景是整个王府里,资历最深的丫鬟呢?
谢安轻声说了句:“春景变卖东西,应该可以查到。”
付小楼也反应过来:“对,只要知道春景大概卖了些什么,就可以去问问。大概也就知道春景是什么时候开始卖东西的。”
春景就算资历再老,也不可能一次性将东西全拉出去卖了。
既然有这个过程,那么就可以找到春景起了这种心思的时间。
付小楼低声说一句:“春景将东西都卖了,说不定是需要钱。她背叛我,找上驸马,可能也是为了钱。”
谢安点点头。
但即便知道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付小楼仍然盯着人将屋里整个儿翻了一遍。
然后,有人在枕头里,找到了一个小药瓶。
要不是瓶子里还有一颗药,抱起枕头一晃动,药就撞在了瓶子上,发出声音,只怕还真不会有人想到,春景竟然将东西藏在了枕头里。
付小楼眨了眨眼睛:这算不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
谢安拿过瓶子,只看一眼,便道:“这个瓶子颜色洁白如玉,细腻光滑,形状更是匀称流畅,应当不是凡品。”
付小楼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也就是说它很贵。一般这种贵重的东西,都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春景再混得不错,也只是一个丫鬟。肯定不舍得买这么好的东西自用。所以是别人给的——难道是驸马?”
“先看看这个药到底有什么效果再说。”谢安则是如此说了句。然后拔出了瓶口的软木塞。
付小楼几乎是一瞬间,就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凑过去看。
那一根曾经怼到了谢安的发簪,再一次差点怼到他。
谢安低头看着那脑袋,手指紧了紧。
小太子没好意思凑过去看,但也心急如焚:“怎样?是什么药看得出来吗?”
付小楼摇头:“瓶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
谢安盯着那簪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晃,咬着后槽牙:“公主退后些。”
付小楼这才意识到自己挡着谢安,耽误他看了。
她讪笑一下:“你倒出来看看呢?”
谢安无奈,但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他忽然觉得,淮安公主未免太跳脱了一些。头疼。
可还没办法不带着她。
想到这个,谢安更加头疼了。
不过,就在谢安要倒出那个小药丸的时候,付小楼一把按住了他:“不行!”
谢安和众人:???
付小楼按着谢安的手,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