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事情并不是自己干的,但是也并不妨碍付小楼由衷的感觉到尴尬。
这种行为……太尴尬了。
而这种被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曾经的“光辉事迹”,更尴尬了。
付小楼决心将“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思想,贯穿到底。
她装摸做样的擦了擦眼睛,声情并茂:“怪只怪我对驸马爱得深沉,又不知如何去表达。”
付小楼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故作忧郁,实际上是为了避开谢安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目光。
而付小楼这一番话,成功的让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不约而同的保持了一致:真的假的?
最后还是谢安十分好心地打破了沉默:“春景和驸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管事终于想起这个正事儿,回忆了一下,只道:“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吧?春景替公主过来送东西,不知怎么的,就和驸马亲近起来了。”
“大概十多天,驸马就和春景有了亲近。”他小心翼翼的说着,一面说,一面拿眼睛看付小楼。
付小楼沉思:速度还挺快?看来春景的确十分得驸马的心了?
“大夫是谁请的?”付小楼最后只看向管事:“就是那个沈大夫。”
管事一愣,下意识就回了句:“不是春景让人请的吗?”
付小楼立刻和谢安对视一眼:春景?
不过,这个事情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毕竟是要帮春景撒谎,肯定是春景和人说好了的啊!
付小楼很想问一下当时是怎么发现春景怀孕的,但怕被踢皮球回来,就不太好问。
好在谢安足够聪明。
虽然他没有和付小楼交流,但仍是裂开就问了句:“公主是怎么发现春景怀孕的?”
付小楼四十五度望天,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打定主意就不开口。
反正不开口,可以说是自己不愿意回忆伤心事,可比暴露自己啥也不知道,被人当傻子强多了。
谢安也没看付小楼,或者说,是从来没指望过付小楼。
他只是看了一眼王福井。
王福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付小楼,这才恨恨道:“还不是春景她在公主跟前呕吐了?又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怎么不叫人起疑心?”
春景从小服侍淮安公主,王福井也是淮安公主小时候就在身边伺候,两人其实也共事了很多年。
说实话,王福井万万没想到,春景居然会背叛淮安公主。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难受得跟什么似的,眼眶都通红了,掏出帕子抹了抹泪,忍不住恨恨控诉一句:“她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付小楼看着王福井一把年纪还气成那样,都怕他脑梗。
于是她还忍不住出声宽慰一句:“这不就遭报应了?”
王福井顿时舒坦了:“这倒是,活该!”
他是舒坦了,但驸马白司辽的那些奴仆们:……感觉这也有点影射驸马的意思?
谢安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这么说,春景让你们去找沈大夫的?”
管事却摇摇头:“倒不是让我们去找的,而是沈大夫医术好,之前好几次府里的人病了,都请的沈大夫,所以那天,公主一吩咐,门房跑腿那边,还是去请的沈大夫。”
王福井也点点头:“的确,之前我腿疼,沈大夫都来给我看过,的确是春景推荐的。沈大夫的确医术不错。”
但谁能想到,这是春景早就开始布局?
付小楼听到这里,却越来越迷惑了,她侧头看一眼谢安:“春景居然这么有耐心?而且这么早就开始筹备了?”
谢安沉吟片刻,道:“也不一定是先买通,可能是沈大夫的确医术不错,又是公主府总请的人,所以她才去找了沈大夫。”
付小楼皱眉:“不管是哪一个,但看来春景才是关键。”
春景骗了所有人。
谢安又问了王福井与管事一句:“那你们觉得,驸马提前知道这件事情吗?”
结果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都表示白司辽应该不会提前知道。
毕竟当时情况,谁都看得出来,白司辽是很震惊的。
谢安也沉吟:春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陷害淮安公主?
付小楼听了这半天,此时心里也怪迷惑的,她侧头看住王福井,认真的问他:“我有什么仇家吗?”
王福井噎了片刻,实话实说:“挺多的。”
付小楼彻底无言:……好吧。
她怀揣着这样的无语凝噎,郑重道:“我认为先查一查春景吧。你说呢?”
付小楼看向谢安。
谢安也颔首:“是该先查一查春景。春景如此背叛公主,必定有很重要的缘故。弄清楚这一点,说不定就知道谁在幕后了。”
如今想要春景的档案,最好还是大理寺出马。
王福井再去要,多少会让人觉得不太妥当。
谢安招手叫了人过来,吩咐他去宫中,将春景的户籍资料调出来。
付小楼则是提议去看看春景的屋子。
春景既然几个月之前就开始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