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萧玉瑛放下了心，一边与裴谦说着话，一边收拾起其他的物件来，好在这个包袱里全是一些物件，即使被裴谦看了，也不会暴露女子身份。
裴谦又看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是喜欢她的，如果可以，哪怕她是男子，他也愿意和她在一起。
可是顾景霆说过，她是他顾景霆的人，他不能染指。
裴谦自不愿得罪顾景霆，让克孜国担了风险。
只是，若遇到了喜欢的人，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此错过，不是吗？
他终于鼓起勇气：“其实，我也给阿瑛准备了礼物。”
说话间，见她看过来，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物，温文笑着。
那是一只由通透的、青玉雕刻而成的可爱动物，裴谦细心，不但费时费力雕得精致，还在上面裹了一层保护它的蜡膜。
萧玉瑛一瞬间便被吸引了，接过礼物细细看了起来，又觉得惊异，对裴谦道：“这是什么动物？我从前不曾见过。”
“这叫狼獾，只产在克孜。”
“狼獾表面非常可爱，但其实它们很聪明，也很勇敢，在克孜，就连体型巨大的熊，都斗不过它们，经常被它们抢了食去。”
“它们对同类很友好，每每遇到危险，总会不顾性命，冒了风险去救。”
只见那只小小的狼獾，有大大的眼睛、小巧可爱的鼻子，倒是与狸奴相貌差不多，实在可爱。
她的目光尽在那玉雕刻的狼獾身上，只觉得这美玉雕琢的小玩意儿，可爱中又透着精致：“你亲手雕的？”
裴谦点头：“是，给阿瑛的，务必要用心。”
想来费了不少功夫，不过，这个小物件，的确很好，用来当压宣纸的镇纸摆件也不错。
萧玉瑛噗嗤一笑：“这真可爱，听你这么说，我也喜欢狼獾了！”
从前，她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哪里会有人，给她送这样用心又特别的东西？
她浑然不曾注意裴谦看她的目光，更不曾注意到远处，负手而立的顾景霆。
“其实，你的外貌到性子，都很像狼獾。”
他勾唇，看她看得专注，又轻声道：“我喜欢狼獾。”
萧玉瑛的注意力，全在掌心那只美玉雕琢而成的小狼獾身上，不曾听清他说了什么，待回过神来，裴谦看她的眼光，越发让她觉得怪异了。
她隐隐有几分不祥的预感：“裴兄，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
他笑着，亲昵地为她拂去头上风尘仆仆的残叶：“你若累了，便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裴谦这才离开。
想来是她想多了，她心道。
出了房间，裴谦迎面就对上站在廊下的顾景霆。
裴谦颔首，笑得温文，手中的银色冠戴格外醒目：“将军。”
顾景霆垂眸。
那冠戴，他原本还自作多情，以为是萧玉瑛买了要送他的。
裴谦原准备离开，行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向顾景霆：“将军，喜欢一个人，应该怎样？”
“是霸道、占有、随心所欲、不管不顾，还是让他自我抉择、随心而动？”
“我想，没有人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过得不快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