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铁了心和离，神仙也留不住你，朕会让煜儿配合签字。”
“不过你记住，煜儿是皇家之人，容不得任何人玷污诋毁。”
“玉瑛知道。”
梁成帝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却难免带了两分无奈：“滚！”
萧玉瑛略惊愕地抬头，似乎没料到梁成帝会对她说“滚”字。这样的语气，似乎是......原谅她了？
梁成帝威严无双，所推行的却多是仁政，想来是面冷心热的人。
萧玉瑛了然，深深叩谢：“玉瑛......谢过皇上大恩！”
“皇上......”
萧玉瑛走后，谨身堂静默许久，皇后见梁成帝郁郁，不禁道：“那萧玉瑛......”
“罢了，她只是一个想左右自己命运的女子，天家没有小气到与一个女子为难的地步。再说，当初游先生说过，一切天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随他去吧。”
游先生......听到这个名字，周后的手忍不住握紧了几分。
当初朝中能人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请得游方术士游先生进宫，担任钦天监的掌司。
游先生在位期间，从不管理杂事，也只为天家算了一卦。那场法事很快，最后游先生的桃木剑指向了萧玉瑛。
当日风云变幻，天现异象，梁成帝还记得游方术士下场后，对他说的一句话：此女命格奇特，必是下代人凰。
经此一事，游先生便辞了官职，四处云游去了。梁成帝也曾派人寻访仙踪，却再无所获。
帝后之所以选定萧玉瑛为瑞王妃，实在是对顾灵煜寄予厚望，可是一旦和离，那么便证明......顾灵煜难当大任，那么下一代人中之凤......
周后后怕地看向梁成帝，显然，两人想到一处了。
“皇上，”她竭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术士之言不尽为实，自从玉瑛嫁给煜儿，本宫便一直纳闷......她那样的小门小户出身，如何能担得起下代人凰呢？”
“术士也有算错的时候，上次钦天监有个术士.......”
“行了，朕没有全然糊涂，更没有放弃煜儿，你不必在朕面前絮叨。”
“不过......”
想起顾灵煜，梁成帝颇有些失望：“煜儿这孩子，虽有才华，又足够仁善，可到底少些主见，又软弱了几分。”
“可是......”
周后还想说什么，见梁成帝睨她一眼，便识相地闭了嘴。
只是，要她就此罢手，她是万万不肯甘心！
萧玉瑛今日这般拂了他们母子的面，又投靠了翊王，他们二人联合，对顾灵煜始终是最大的威胁！
“皇兄。”
屋内正沉默着，外面传来了顾景霆的声音：“皇兄召我来，为了什么事？”
是了，近日东北边的辽族跳梁挑衅，偏偏又不与大梁正面对抗，扰得大梁颇为头疼。
顾景霆久经沙场，实际见解比朝中的文臣强，梁成帝便特意让人传顾景霆来一趟，商量对策。
不一会儿，周后便从谨身堂出来，深深剜了顾景霆一眼，才离去了。
萧玉瑛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顾灵煜还坐在马车上。
再相见颇有些尴尬，萧玉瑛不欲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打算绕道而行。
“这就划清界限了？”
顾灵煜看着她，勉强笑了笑：“即使要和离，你总要收拾东西，等本王签字吧？”
“左右是回瑞王府，上马车，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