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案。我一直在纳闷,我们宁州县从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位高明的对手?”李彬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的本身就是一个收获。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那些蹩脚的嫌疑人排除在外,把怀疑的范围缩小到有可能成为对手的那些人身上。这样吧,你先把第一个发现李民被害的那个服务员找来,我想找她进一步了解情况。”王雁红着脸有些为难地盯着李彬,好象有难言之隐。李彬问:“怎么,那个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不肯配合?”王雁说:“其实,第一个发现李县长被害的并不是打扫卫生的服务员,而是跟李县长睡在一起的另一个宾馆服务员。这个女孩因为受到了惊吓,已经神经错乱,见了生人就簌簌发抖。”李彬皱了皱眉,冷静地问:“什么?你是说李民昨晚跟另一个女服务员睡在一起?为什么你们没有把这个情况向许厅长报告?”王雁苦笑一声说:“我们不是怕对李县长影响不好嘛。”
李彬沉默地低下了头。是啊!如果父亲和母亲知道弟弟死前竟是跟一个宾馆的女服务员睡在一起,该是多么地难堪和难受啊!李彬熟知弟弟从小就是一个情种。在高中的时候就把一个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学校碍于爸爸妈妈的面子,也出于爱惜这个智商超群的学霸,才没有开除他。在大学的时候,他把一个又一个的女同学带回家里,还不停地征求妈妈的意见,妈妈总是被他哄弄得合不拢嘴。大学毕业后一直到现在,就看见他不停地谈女朋友,可就是不想结婚。爸爸妈妈和他曾经多次催促他赶快找一个好姑娘定下来。他却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李彬脑子一闪,既然他是跟女服务员睡在一起的时候被害的,那是不是情杀呢?于是他抬起头问王雁:“这个女服务员的情况你们了解清楚了吗?”
王雁说:“了解清楚了。这个姑娘是城郊逍遥岩村的人,今年二十岁,高中文化,春节后刚招进来的小女孩。女孩的父亲是农村小学教师,母亲务农。由于家教很严,这个女孩还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男朋友。应该排除情杀的可能。昨晚她睡得很熟。早上服务员在外面开始打扫卫生的时候,才把她惊醒过来。她醒来看见被头上和枕头上到处是血,才吓得没命地惊叫起来。”
李彬心想:“这个杀手看来确实不简单,杀人不仅没有留下痕迹,而且还可以不警醒旁边睡着的人?”
王雁说:“这个杀手的手法非常专业娴熟,他准确地割断了颈上的一根大动脉,创口很小,而且法医还从创口周围提取到一种中药麻醉剂的成份。经过化验,这种麻醉剂是由洋金花、川乌、茉莉根、闹羊花、细辛、蟾酥、祖师麻、花椒等成分构成。这是一种常用的中药麻醉剂,民间熟悉这种麻醉剂的人很多,排查起来会非常困难。由于杀手在刀上抹上了浓缩的麻醉剂,被杀害的人在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的情况下血液很快地流干死亡。所以没有喊叫,没有挣扎。旁边熟睡的人就毫无知觉。”
李彬难过地站起身来,走进弟弟曾经住过两年的那间客房。那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的枕头上,床单上以及被套上的大片血迹尚未完全干涸,房间里还充满着浓烈的血腥的气味。他的眼前浮现出弟弟清秀的脸庞,特别是那双漂亮而灵动的眼睛。弟弟是有些任性,而且太过花心,但毕竟还那么年轻,那么精力旺盛,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轻取了性命。如果在无人的场合,他真想为这个任性和花心的弟弟大哭一场。望着床上的斑斑血渍,李彬心想:这个杀手固然狡猾,但也露出了一点狐狸尾巴,他的这种麻醉杀人的手法,暴露出了两个线索。一、这个杀手知道当晚李民不是一个人单独睡觉,而知道这一点的不外乎当晚与李民有过接触的人,或者熟知李民私生活的人;二、这个杀手就潜伏在李民的周围,蓄谋已久,早就准备好了麻醉剂。当然,这两条线索指向的人群还实在太过空泛。想到这里,他对王雁说:“我想找宾馆的保安负责人谈一下,看看昨晚宾馆的保安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