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大人眼神互相示意,却谁都没敢继续劝说。
突然门被敲响,还以为是刚刚那太监拿冰过来,萧俊沉声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却是萧俊的随身侍卫阿晨。
萧俊眉宇皱了皱。
“殿下。”阿晨行完礼,上前俯近萧俊耳边低喃几句,就见萧俊的眸光微妙的眯了眯,然后视线扫向一众大臣,“你们先回去。”
那些大臣闻言心里不免好奇,但谁也没胆开口询问,连忙起身:“臣告退。”
萧俊向阿晨眼神示意了下,阿晨立刻意会,随即尾随着那群大臣一道走了出去,顺势将门掩上。
萧俊起身,走至屋内侧,打开暗门走了进去。
暗室内,一道着月华色深衣的修长身影正懒散的靠坐在太师椅,长腿相交随意的搭在茶几,听到声响,他身姿都没变,只是懒懒抬了下那双极为勾人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的打招呼:“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先生,还有闲情逸致同孤玩笑。”萧俊大步朝商令?走来,语气难掩焦躁,“钱清那只老狐狸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张黄河地形图,在早朝上侃侃而谈治水之法,甚得父皇心意,连带老六在父皇面前又露了一回脸,若这次治水真的成了,于他形势将大好……”
商令觋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的插了一句嘴:“殿下,你在担心什么?如今你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六皇子即便有治水之功,难不成还能越过您去
?”
萧俊却半丝没有松懈的意思:“陆淙如今还未找到,若他没死,拿着那些证据交到父皇手上,届时可真说不定……”萧俊走至商令?身边,看着搁在茶几上的脚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不过还是忍下什么都没说,他在另一张太师椅坐下,“父皇能废了老大,就一样能废了孤!而且上次江南宅院之事,父皇虽最后信了孤的话,但难保他心里没有芥蒂。”
商令觋桃花眼半挑,笑问:“所以殿下之意?”
萧俊眸色暗了暗:“先生觉得,时机可成熟?”
商令觋笑了:“时机成熟与否,殿下心里早有成算,何须问在下?不过,在下看来,只要殿下心意已决,那便是最好的时机。”
萧俊闻言,神色终于微微有了丝笑意:“先生一惯深得孤之心。”
商令觋道:“殿下今日找在下来,便是为了此事?”
萧俊道:“钱清那边,还需先生的九门帮忙。孤不希望看到他们在治水上有任何建树。”
商令觋无可无不可挑了挑眉:“但若治水成功,也算利国利民,殿下确定要九门去阻止?”
“就算要治水,那也要是孤的人,孤的功绩!”
商令觋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却是漫不经心笑着应道:“在下明白了。”
心里不屑冷嗤:只顾自身利益,置万民福祉不顾,这样的人如何堪当帝王?
“在下久留不便,先告辞了。”
萧俊点了点头。
商令觋慢条斯理起身
,整了整身上月华色衣袍,然后漫不经心的拱手行了礼,转身出了暗门。
……
西郊别业。
萧衍每日陪着上官瑜建造着密室,忙得不亦乐乎,好似彻底远离了朝堂那些纷争。
上官瑜虽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九九,但心知绝没有面上看到的那般风平浪静,只是他不说,她便不问。
她其实一向都不偏好朝政之事,若是可能,她只希望能安安稳稳相夫教子,平淡度此一生足矣。
上一世,她嫁入东宫,不管是身处的位置,还是萧栋本人,都令她不得不费心提防;重生以来,为了让上官家不再重蹈覆辙,她又不得不用心筹谋,不曾松懈分毫……
直到迫于形势选择嫁给萧衍,一切似乎渐渐有了变化,连她都不知道何时,她心底那种极深的戒备正在一点一点被碎裂瓦解,更在不知不觉中对萧衍有了依赖。
其实如今怀着孩子,身子和心里都正经历着不同程度的变化,她亦没有多少精力费心劳神,在她看来,只要上官家平安无事,其实与她而言,皆不算最紧要的事,凡事顺其自然吧。
“瑜儿?”萧衍唤了她几声,都不见她回应,不由好笑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上官瑜才发现两人已走到密道入口处,看着修修改改如今才初具雏形的洞口,她敛了心神,抬眸看他,故意一副叹息道:“就是觉得这密道修得可真不容易,果然纸上谈兵易,
身体力行难。”
萧衍莞尔,不忘安慰:“凡事开头难,接下去应该会顺利很多。”
上官瑜不报多少希望的哼了一声:“但愿吧。”
萧衍唇角勾了勾,凑近她耳边低喃:“我保证,一定在娃落地之前给你修好。届时,你若喜欢,可以将里面布置成产房如何?”
上官瑜下意识就要去拍他,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好像,也不错。
萧衍瞧她神色便明白了,唇角上扬。
上官瑜娇嗔瞪了他一眼,拿话堵他:“殿下可要说话算话,别到时瑜儿没地方生娃。”
萧衍笑起来:“自然。”然后越加俯近她耳畔,一开口唇瓣几乎都能咬上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