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道:“是,后天便是。主子想亲自去贺寿,还是送礼?”
萧衍随意道:“送礼吧。有的热闹可以凑,有的热闹就免了吧,没事惹得一身腥。”末了补上一句,“比照太子的随礼,降一等级即可。”
“是,属下明白。”陆非道。
萧衍又站了一会,转身:“走,陪我去赛一场。这几匹马采买的不错,你和陆决到时候各挑一匹吧。”
陆非一喜,开心道:“谢主子赏赐。”
……
两日后,上官尚书府。
悬灯结彩,门庭若雀,客来迎往,热闹非凡。
上官瑜着一身靛蓝色绸衫长裙,外搭一件月牙白薄披衫,衬得她如玉瓷般的肌肤愈加白皙如雪,娇美喜人。
下马车后,她便很乖巧的跟在周氏身边,眼角眉梢噙着恰到好处的客套淡笑,一派端庄淑雅的闺阁女子模样。
男女分席。
他们先去见了二叔公,磕头贺寿后,她便随母亲去了内院,而父亲则留在外院,帮着二叔一道招待来客。
母女两人走在抄手游廊,身后一步远跟着自家的丫鬟、妈妈,本来尚书府中有安排引路的管事妈妈,被上官瑜打发了。
一路走来,来往的丫鬟脚步匆忙却瑾然有序,见到她们,贴着墙根站了,福身行礼,等着她们过去,又匆匆离去。
“母亲……”上官瑜俯近周氏身边,低低唤了声。
周氏侧头看向她:“嗯?”
上官瑜又凑近了些:“等等您若是见到三房的婶婶们,客套疏离即可,特别是她们身边若是带有孩童,您随意应付几句,不要过多纠缠。”
周氏露出一丝讶异,似乎想到什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其他人,凑近道:“临安三房有什么问题吗?这段日子你拦着你二婶见我,也是因为三房?”
“事情比较复杂,一时也不知从何跟您说起……反正,您听我这次。瑜儿保证下次什么都听您的。”上官瑜拉了拉她衣袖,讨好得摇了摇,清亮的眸中荧光闪闪,狡黠如狐。
周氏好笑的抬手轻指了下她额头:“你呀,就会欺负母亲,有胆欺负你父亲去。”
上官瑜唇角轻扬,眼睛却作可怜巴巴状:“母亲……”
周氏宠溺又略带无奈笑叹道:“好,听你的就是。”
上官瑜心满意得,眉眼都染了笑意。
出了抄手游廊,走过两扇院拱门,便到了内院,继续往前走瞬息功夫,就是这次女眷的宴席地——“半湖榭畔”。
远远就听闻女眷熙熙攘攘热闹的声音。
上官瑜稍稍慢了脚步,眼神示意盼夏,盼夏点头,故意落在身后,乘她们进去时,同旁侧的桃儿借口尿急,转身离开了。
周氏刚走进院拱门,正站在一旁迎客的二太太姜氏就笑盈盈开口招呼:“大嫂来了。”
周氏笑着回:“二弟妹。”
上官瑜跟着有礼的福了福身,带着盈盈笑意,温声唤道:“二婶婶,安好。”
姜氏满脸堆笑,挽了一把上官瑜:“这才多久没见啊,西郊别业避个暑,瞧我们家瑜儿,可是生的愈发明艳端庄了。”
上官瑜便露出害羞模样,抿唇轻笑。
周氏笑着客气:“她呀,泼猴似的;要说端庄,哪比得上她妹妹,你家的小锦玉。”
姜氏的笑就到了眼底,来而不往非礼也,自是又客气的赞上上官瑜几句。
周氏见机稍稍将她拉到一旁,问道:“前几日你递了帖子要来府上,我恰巧去了钱婆婆那里,回来那管事居然忘了这回事,竟没有告诉我。一直到今日见我要来你这吃席,才想起......这一路我就在担心,若是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岂不耽误了?”
姜氏听闻,不甚真心的笑了笑,道:“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大嫂怕还不知道,临安那边的三房,远道而来,一直想着去拜访大哥大嫂,说都已经到了都城,都未去你们府上拜访,担心礼数不周,怕你们心里有芥蒂,在我府上几日,真是见着我就念叨,我劝也没用,那日正好得空,就想着帮着递了帖子。”
周氏刚刚才听上官瑜提过三房,已经有了准备,不过面上还是装出惊讶神色:“三房这次也来了?倒是我这做大嫂的失礼了。”又亲昵笑道,“多亏有你在。”
姜氏笑回:“这不是应该的嘛。来,大嫂,我带你去见见三房的两位弟妹。”
周氏一脸兴色的应了,跟着姜氏往内屋走,忍不住侧眸看了眼乖巧跟在她身旁的上官瑜,便见她冲着自己扬扬眉,眸中透着鬼精灵似的笑,她好笑的暗暗摇了摇头。
屋内,早到的夫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笑着。
二房二叔公生有两子,长子上官时祺、次子上官时溯,如今其尚在,两子并未分家,均住在御赐的尚书府中。
二叔上官时祺官至吏部尚书,又占了长字,府里掌管中馈一事便顺理成章落到了长媳姜氏手里。
三叔媳妇郑氏心有七窍,不但未表现半分不满,当着人面一直和姜氏亲亲热热,说话又凑趣,很得人心。
可惜三叔不争气,若不是有一个位居丞相的大堂哥,亲哥又升了吏部尚书,替他谋了一个通政司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