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眉眼带着一惯轻淡的笑,摇了摇头:“耿叔不必自责。”然后微微侧眸瞥了眼似醒非醒仿佛失了活力的两个黑衣人,问道:“映秋刚刚来禀,说是他们吐露了一个‘柒’字?”
耿护院回道:“是的。”
上官瑜颔首,道:“耿叔,我能单独同他们说几句吗?”
“这……”耿护院有些为难,虽说以如今那两人的状态应该伤不了小姐,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真出了意外,到时如何向老爷交代?
“耿叔若是不放心,让人将他们捆了。”上官瑜看着他,眉目清亮,笑里藏了份戏谑。
耿护院想了想,也不失为办法,命人将两人重新五花大绑:“老奴就在门外,小姐有事直管唤一声。”
“嗯。”上官瑜点头。
门开了,又重新合上。
屋里只剩下上官瑜和随身的俩丫鬟,以及审讯椅上被绑着的俩黑衣人。
上官瑜走近了些,声音平淡随和:“谁派你们来的?”
“……”
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来我院子里想要探查什么?”
“……”
继续没有反应。
“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上官瑜笑笑,问话的间隙,已经走到离两人仅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清亮皎洁的黑眸带着一丝玩味,细细打量着两人神色:“嗯……这些问题不稀奇,刚刚我家的护院叔叔应该都已经问过你们一遍……那,我们换个问问?”
异常年轻的脸庞因受了一夜的折磨,显得苍白无力、毫无血色,闻言没有半丝反应。
上官瑜也不恼,故意清了清嗓,微微压低了声,笑道:“我知道你们主子是谁。”
年轻的两张脸庞毫无波澜。
上官瑜唇角微勾,眼神却一瞬不瞬盯着他们:“你们的主子排行第七,对吗?”
年轻的脸庞似乎依旧毫无变化,但那耷拉的眼睑却本能颤了颤,露了破绽。
上官瑜唇角的笑意更深:“嗯,我知道了。”
其中一个年轻黑衣人道:“要杀便杀。”声音却没有半分力气。
“这位小哥,人命很值钱,别动不动要杀要剐的。”上官瑜笑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回身走到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故意劝道,“你们主子是不是教你们将自身性命弃如敝屣,好为他誓死效忠?太可恶了!你们不如投奔了丞相府,我保证,绝对重金礼遇厚待你们,怎么样?”
年轻黑衣人又开始沉默不言。
上官瑜心叹道,这萧七皇子训练属下难不成是按照木头人的样子训的,实在无趣。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回去替我给你们主子带个话。”这种以死殉主为荣的死士,再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既然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不如做些实际的。
两个年轻脸庞终于缓缓又艰难的抬了抬眼睑,朝上官瑜看了过来……
就见半张脸隐在绢帕下的女子,露出的那双眼睛澄澈清亮,隐隐带了丝笑,比那天上的星辰还要美。
“他想要的,不在府上,你们守了这几日应该知道……别再做这种宵小行径,怪辱没他的身份。”就听那女子开口道,“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做些他不愿看到的事。”
“啊,还有,你们如果觉得无颜回去面对主子,想要找棵歪脖子树上吊,或者挖个坑把自个儿埋了,都不打紧,但我劝你们最好把我的话带到了,再去做这些想不开的事。”
说完,笑盈盈起身,再也没看他们。
然后他们见她走到了门口,一个丫鬟替她开了门,她没有急着走,站在门口处低声交代了那个护院头头一些话,这才如来时一般,身影重新消失在微微启亮的院中……
护院头头走了进来,替他们松绑,又给他们各自喂了一颗药:“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两人互相看了眼,身体因为刚刚的药丸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他们不傻,刚刚那姑娘的意思很明白,要死也得把消息带回给主子再死。
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没有多言一句,跟着护院头头从后门走出了丞相府。
护院头头临别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声:“好自为之,下次再让我碰上,可没今日这般好运了!”
他们沉默的受了这威胁,乘着天际未完全泛白之际,以身体能承受的最快速度离开,晨间雾气弥漫,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伞……
***
暗部暗室。
两人跪在地上,凌晨的事已经事无巨细禀明,只等主子发落。
一身黑衣连帽斗篷的男子,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左手边的茶几上煮着一壶大红袍,水很快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
室内很静,只余这声音,如魔音般烫进人心里。
“阿魅,你怎么看?”黑衣斗篷男子似笑非笑,问道。
静立在一旁,一身黑衣的男人闻言,立马跪了下来:“暗卫办事不力,属下难辞其咎,请主子责罚。”
黑衣斗篷男子道:“嗯,的确该罚。”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主子,是属下们办事不力,不关阿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