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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儿(1 / 2)

狭长的章燕胡同里响起了白衣人的笑声,槐树上的槐花簌簌落下。

此时芫沐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拍了拍粘在青衣上的灰。

白衣人走向槐树下那卖花糕的老人面前,“老人家,你再给我包两份花糕。那掉地上了的花糕钱,我也付了。”

说着,白衣人从腰上的黑色束腰布里拿出了四文钱,一并放在了老人的手里。

老人闻言,眨了眨眼闭上了嘴巴,习惯性地从篮子里拿出两份花糕,用大纸包好递给了那人。

这边,阿乐还因那人的笑声而疑惑着。

“伙计?还愣着干啥?有事忙去呀!”白衣人朝阿乐吼着,一只手从包好的纸里摸出了一块花糕,将一整块花糕直接塞进了嘴里,脸腮被塞得鼓鼓的。

芫沐很少见过这样豪爽率直的人,一直盯着他。

“阿英!”突然听到了章掌柜的声音。

白衣人顺着声音望去,“槐儿!”

白衣人快步走到红衣女子面前,郑重地行了一礼,“阿英说错了。应该叫章娘才是,前些年离开的时候,章娘已经是一家酒肆的掌柜了。”

章掌柜见到眼前的白衣人,满是喜悦,眼里隐约有些湿润,“阿英你不是在守卫着木国边境吗?这会儿怎么有空回来?”

“这事说来话长,章娘见了我难道不该先请我进去?我和白马从那一路飞奔回来,还未曾好好休息过。”白衣人伸手摸了摸身旁白马的马鬃。

“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快进来!”章掌柜像是许久未见此人,修长的手指抓着白衣人的胳膊,将那人请了进去,留下酒坊门外,芫沐和阿乐呆呆看着,不明就里。

之后,芫沐就回到了酒肆中。

“芫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人真的将章掌柜叫做槐儿?”朵摇听到芫沐的讲述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之前庖妈妈不是说,那是章掌柜姐姐的名字吗?庖妈妈不是还说,章掌柜是见到有人在槐树下弹琴才落泪的吗?”朵摇疑惑道。

芫沐也不明白,只是摇摇头。

西面屋子里,清姐坐在一旁,一手抱着小爱儿,一手摇着拨浪鼓,听着二人的谈话。

“你们是在说章掌柜看见槐树下有人弹琴?”清姐凑过去问道。

“对了清姐,你不是跟随章掌柜多年了?你应该对掌柜十分了解吧。”芫沐转头问道。

“清姐不瞒你们,以前章掌柜在我们众人眼前是绝不会落泪的。我曾经也只是机缘巧合瞧见过一次。”清姐开始回忆起来。

那是木国三十五年,也就是七年前的夏天,那时酒肆开店也快五年了,章掌柜带着她要去荣城外谈一笔买卖。那时章掌柜出城走的是东城门,途中恰好经过了章燕胡同。

当时整个章燕胡同都栽种着槐树,树上黄花竞相开放,隐隐能闻见槐香。

而彼时刚好有一名四处卖艺的江湖琴师坐在胡同口的槐树下展示着自己的琴艺,一时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清姐记得,章掌柜那时也是穿着能够彰显强者气概的暗红色绫罗,只是当时她的长睫大眼却是很不争气,水珠先是在眼里打转,而后顺着睫毛滴落在脸上、手上。

那时章掌柜原是很悲伤地站在原地听那人抚琴,之后却是用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气后,直往那槐树下的江湖琴师走去了。清姐当时也是紧跟了过去。

“这位先生,你碍到我了。”章掌柜走到槐树下直接说道。

那位江湖琴师顿时停住了琴声,望着突然出现的姑娘,心中有些不服气,“姑娘。我如何碍到你了?”

章掌柜面无表情指着琴“这琴,还有……你这个人。都碍到了。”说着,又指了槐树,最后指向琴师。

“姑娘,莫要太霸道。这木国街道随处都可卖艺,姑娘说我碍到你,是有何道理?我弹我的琴,你走你的路,你又何必来妨碍我弹琴?”那江湖琴师只觉章掌柜无理取闹。

“先生,你可以去问问。这章燕胡同的所有房屋早在两年前就被我买下了。这章燕胡同就是我家,而你就像赖在我家门前的一只牲畜,我说你碍到我了,难道没道理?”章掌柜直言直语,不留脸面。

“是啊这位先生,这胡同早在多年前就被这位女贵人给买下了。”住在这附近的一名老妇人很是清楚,向琴师解释道。

那江湖琴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尽管不服气,却也只能将琴收起,从地上站了起来,摆着一副臭脸离开了。

……

“清姐,难道庖妈妈是从你这得知章掌柜流泪的事?”朵摇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是自然。整个酒肆就我一人见过这事。”清姐回道。

“那清姐可知道章掌柜还有个姐姐,名字中带着个槐字?”芫沐问道。

“不曾听说过章掌柜有个姐姐。倒是有听人叫过一个名字,槐儿。”清姐脑中思索着。

“听什么人叫过?”朵摇继续问道。

“一个爱穿白衣的女将军。”清姐回道。

爱穿白衣的女将军?

正当芫沐和朵摇正在思考着这会是什么人的时候,酒肆门口传来了一阵爽朗而清脆的笑声,而对于芫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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