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招呼客人,取了一盘彩色棉线摆到柜面上,很热情的招呼苏祖母上手感受一下。
“这是我们徐家军才有的棉线,我们首领向天神借来种子,种出了云朵一样的棉花,这线就是用棉花绞的,韧性比蚕丝线好很多,也比麻线更结实耐造。”
店员掂出一小团,“这一团有一两重,五个筹子,能做十几件衣裳,不算贵了,您要不拿两团回去试试?”
苏祖母听蒙了,云朵一样的棉花,还是天神借来的种子,要是从前她绝对不信。
但亲眼见识过光明教会的神女徐二娘施展过神迹后,苏祖也不敢确定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明存在。
算了,不管了,好用就行了,她买还不成吗?
苏祖母放弃了思考,直接选择从心,仔细挑选了几团颜色各异是棉线,打算回去领着媳妇和贴身婆子一起给家里人整一身新衣裳。
不过既然要做新衣裳,光有线可不够。苏祖母又多买了两匹彩色麻布。
不怪她降低了自己的穿衣质量,而是这徐家军的麻布它真的是太划算了。
手感比普通麻布细腻不说,还带颜色,价格也便宜,不买都觉得自己亏!
于是乎,原本是过来买白糖的苏祖母,愣是多买了两匹彩色麻布,几团棉线,还有铁壶、铁菜刀、白瓷碗一套,抱得苏祖父两手满满当当。
从便利店出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街边的卤肉铺正好开门,想着前几日孙女想吃卤肉没买到,最后提了一筒卤水回家的可怜样儿,苏祖母大方掏出二十个筹子,买了一份卤杂碎带回家。
今天天气极好,头顶蓝天白云,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抱着大包小包走进家门,又见院里已经下工下课,笑着迎上来的儿子儿媳和孙儿们,苏祖母心中莫名一阵季动。
清早出门,吃着糖肉包子大馒头,该上学上学,该上工上工,闲着的就去逛逛便利店,买些新奇玩意回家来。
若是想改改口味,便到饭馆里去消遣一顿,或是买一份卤肉菜回家改善伙食。
最后全家一人吃饱喝足,花上一个筹子,到公共浴室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
这样的一天,充实而美好。
苏祖母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她竟觉得,有徐家军在的日子,比往日还多了些趣味儿。
不管了不管了,今日有卤菜,先吃饭,别的就随它去吧。
......
时间来到四月中旬,这个时候,春耕已经过去了。
做完了这最要紧的一件事后,并州新建的宫殿里,公孙瓒和北帝赵元吉这才腾出空闲,去关心渔阳那边的变化。
先前派出去打听的刘都尉已经回来。公孙瓒问:“渔阳现下是什么情况?先前传来的消息可是真的?”
刘都尉面色沉沉,回道:“大将军,消息属实,徐家当真反了!”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桉,但亲口听手下说出来,公孙瓒还是气得拍碎了身前桌桉。
“好啊,好一个徐家,好一个徐青阳,好一个王萍萍,本将军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反我!”
坐在高位上的北帝赵元吉愣了一下,似是还没清醒一般,追问道:“为什么?”
刘都尉撇了皇帝一眼,欲言又止,有点不忍心把真相说出来。
不过,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了。
“徐家以徐月为首,拿下渔阳自立为王,太守苏辞,郡丞赵备等人,皆降!”
以徐月为首,就这一句话,所有人就都明白了,徐家人这是不满赵元吉册封夫人的事,并且,故意以徐月为首,这岂不就是要打他们陛下的脸?
果不然,赵元吉眸色一暗,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大殿内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公孙瓒怒不可遏,直接从座位上冲了下来,在大殿内转了又转,似乎想寻点什么东西打砸一番发泄一下自己此刻遭受背叛的怒火。
可惜,他们刚建立起来的朝廷,还穷得很,大殿上最值钱的就是赵元吉屁股下面坐着的龙椅,他再生气,再不理智,也不会疯魔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掀翻皇帝龙椅的地步。
按理说,这几十年来,反叛起义军多不胜数,这些不成气候的家伙们,公孙瓒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这是徐家啊!
是徐青阳、是王萍萍、是徐月!
公孙瓒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徐家和从前那些起义军不一样。
渔阳太守苏辞直接投降,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渔阳县内,他原本留下的那些自己人,全部背叛了他,转而拥立徐家军。
公孙瓒一拳头捶到大殿立柱上,满腔怒意这才消减些,他红着眼睛问刘都尉:“除了苏辞和赵备,还有谁降了?”
刘都尉答:“没有,就他们二人降了,别的人......”
公孙瓒正觉得安慰,就听见刘都尉说:“徐家军把渔阳县内所有大户世家的田地全买下来了,他们把田地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