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城外,为避免可能引起的疫病传染,陶夭夭让宋姝儿和风驰等人都事先服下了预防疫病的药物,戴上她特制的面纱后,才开始给难民们分发汤药和自制的膳食。
琅琊城的城门却一直紧闭,直至第三日,原本紧闭着的城门却开出一条缝,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带着三五位守卫来到陶夭夭的帐篷处,状似客气地询问着:
“在下王朗,是琅琊城城主之子,不知小公子何许人也?怎会出现在我琅琊城外?”
陶夭夭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来人,在最左边的那位守卫身上停顿了少许,才略显疏离地回道:
“少城主客气了,我等乃江南人士,姓陶名夭,听闻三国交界水患频发,特自发与兄长陶渊率府中侍卫前来驰援。”
少城主一听不是东辰国京城之人,神情略松了一瞬,继而换上一副更为殷切的嘴脸:
“陶小公子果真是侠肝义胆,如今这世道,如你我这等年轻人不多啦!”
“哦?”
陶夭夭可一点儿没看出这少城主有什么侠肝义胆,倒是满身狡诈,便直接了当询问:
“少城主既如此仗义,为何不说服城主大人开城门,这群难民也不至于在此餐风露宿吧?便是躲过了水患,却没躲过饥寒交迫和恶疾,就不怕朝廷知晓后怪罪吗?”
少城主没料到陶夭夭说话这么不客气,面色微僵后,又恢复如常:
“小公子有所不知,你所见只是临东辰国的难民,而北宁、南疆在另外两所城门处皆有难民,数量过多,赫然放入城内,恐影响城内居民生活秩序,父亲欲在临时收容所搭建完成后,再组织他们有条不紊地入城避难。”
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可陶夭夭却一个字都不信。
水患持续近一个月,什么样的临时收容所还建不成?
何况,琅琊城的面积和建筑规模仅次于三国京城,三国难民多来自琅琊城周边村镇,加起来的难民虽多,却赶不上琅琊城民的十分之一,怎会收容不下?
他们之所以敢这般堂而皇之,因为琅琊城不仅地理位置于穿越跨越三国,管辖也是同属三国管辖。
即便是制裁,也需三国同时制裁方能生效!
三国律例不同之处颇多,以至于这几年,琅琊城井然成了三不管之地!
城主,便成了这里的“土皇帝”。
陶夭夭这回倒是没戳破对方的借口,而是反问:
“敢问少城主,临时收容所何时能建成?”
少城主似乎就等着陶夭夭问一般,连忙道:“
“快则五日,慢则七日!陶小公子和令兄如此宅心仁厚,乃吾之楷模!父亲特命我率守卫前来帮衬,一同给难民分发汤药与食物!”
言罢,也不等陶夭夭同意与否,便给身后的守卫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强行加入了分发汤药和食物的队伍。
磨蹭了半日有余,少城主才带着他的三五个守卫回了城。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陶夭夭等人气候湿冷,注意防护云云。
陶夭夭看着这群在她面前“耍大刀”的败类,嘴角的那丝坏笑却让人脊背生寒。
师父曾说,利用医毒荼毒无辜百姓者,其罪当诛!
那她便,好好陪他们玩玩!
……
五日后,琅琊城主府内,鸡飞狗跳。
城主和少城主这几日上吐下泻,完全没精力去管城中的其他事务。
直至城外守卫来报,安定侯等人即将抵达城外,他们才兀自惊觉,居然已经过了五日之久!
琅琊城主连忙问自己的儿子:“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爹放心,药早就下到他们的食物中了,正好五日,他们毒发与疫病无异。既能表明我们不让他们进城是高瞻远瞩的明智之举,到时候把解药给少主,也能让少主立功,主子那边也好交差。”
闻言,琅琊城主点头称“好”后,带着其他人火速赶往城门外。
可预期中难民的“疫病”并没有发生,他们一个个因受到“陶氏兄弟”的接济照料,精神反倒比五日前更好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下了毒吗?”琅琊城主颇为不解。
少城主也有些疑惑:“许是还未毒发,那姓陶的臭小子,那天贼啰嗦地拉着我扯了一大堆。”
琅琊城主还想说什么,却见陶其华率领的大部队已经逼近,只能先上前迎接道:
“琅琊城主王天宇,率犬子王朗特来接驾,参见安定侯爷、瑜王殿下、琼王殿下、璃王殿下、胡大人、王大人!”
“城主大人不必客气!”陶其华努力让自己不苟言笑,表现得成熟稳重些。
可陶其华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神瞬间就亮了,却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番四周,眉心微蹙:
“城主大人,为何有这么多难民于此滞留?”
他的夭夭妹子还在这忙前忙后的,看得让人直心疼!
琅琊城主还未开口,陶夭夭已然主动凑了过来:
“回这位大人的话,城主大人说城中无处收容,欲在临时收容之所建好后,方能引难民进城。”
顿了顿,陶夭夭将视线转向少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