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儿”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却将自己昨夜的感知全盘托出:
“你这个未婚夫昨晚的脑电波一直异常活跃,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在极度紧张或者亢奋的时候才会出现,人睡着了鲜少会有这种情况。难不成与这个有关?”
脑电波过于活跃?
难不成……
“阿渊,你昨晚究竟是做了噩梦?还是春-梦?”
沈之渊的双眸赫然撑大,耳尖瞬间红了彻底,还没消化得了陶夭夭口吐孟浪之言,就听她又开始喃喃自语:
“不行不行!下回咱们还是分开睡!”
好在她今天发现及时,若是再晚上半盏茶的功夫,这毒就控制不住了!
陶夭夭难得有后怕的时候,竟略显慌乱地起身开始穿衣裳:
“阿渊,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小姝儿也接过来?我们更快些赶去边境,若是那边疫病尚可控,我们就先去寻巫族旧址!”
沈之渊的毒就如同定时炸弹,平日里二人耳鬓厮磨从未引起过他体内毒素不稳定。
可若是睡梦中脑电波过度亢奋,会导致毒性不稳定的话,那需尽快将他小腿处致命的毒素祛除!
否则,依旧有性命之忧!
毕竟这梦,太不可控了!
她往后还是尽量少撩拨他得好。
免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沈之渊以为她对巫族旧址的执念,是想圆自己对母妃卿妃的生平了解,点头称好。
可对她的另一种安排,沈之渊却有些不置可否:
“夭夭为何不愿与我再同床?昨夜,我很规矩的,在梦里也没有对你不规矩。”
那淡漠的语气,却硬是让陶夭夭听出了可怜巴巴的错觉:
“那你昨晚做噩梦了?”
沈之渊思索了一瞬,颔首算是首肯:
“嗯!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却见不到你的人。找了你一整晚。”
“就这?”
还导致差点毒发了?!
太不科学了吧!
“我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人神共愤的话了?你的情绪怎能激动成这样?!”
沈之渊撑起身子,略显懵懂:“吵到你了?”
否则,她怎会知晓他情绪波动?
陶夭夭纤纤玉指挑了挑脖子上如发丝般铂金色的链子:
“喏!我跟你说过‘幺妹儿’的,她昨晚探测到你的脑电波波动剧烈,我猜测你险些毒发与这有关。”
沈之渊虽然不明白“脑电波”为何物,但心思玲珑如他,从前后因果中能猜出大概,凝着她正在拔针的动作,不自觉便道:
“你一直在唤我,让我等你。可我眼前除了一片白雾,什么都没有。”
他太着急了!
那种感觉,就是她已经离他而去的绝望感!
陶夭夭拔掉了他腿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服侍他穿衣下床后,蹲靠在他腿侧仰视着他:
“阿渊,若是你往后再做这种类似的梦,一定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不会弃你而去!即便若是发生了极不可控的情况,让我们不得不短暂分离。那便是有千难万险,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回到你身边!所以,你只需安心等我便好。”
沈之渊的心赫然收紧,他根本接受不了这种“不得不”情况的发生,却强自让自己尽量冷静:
“那你若是一直不回来呢?”
“我一定会回来!”
陶夭夭说这话时,满是坚决和自信。
虽然这般说,可沈之渊心底的那股不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他甚至下意识地会盘算,如若陶夭夭突然不见了,他该如何布下天罗地网去寻找她。
电掣的办事效率很快,半日的功夫,就将宋姝儿从陶其华那边接了过来。
饶是宋姝儿已经第三次见沈之渊,依旧控制不住那种本能的臣服之感。
本就瘦弱单薄的人儿往那里一站,就开始瑟瑟发抖,显得格外弱小可怜。
陶夭夭实在有些看不下,连忙对电掣道:
“你带王爷坐前面的马车,我和小姝儿坐后面的马车。”
“本王要与你同车!”
昨夜的梦魇,让沈之渊一瞬都不愿让陶夭夭脱离他的视线。
无奈,最终宋姝儿与电掣乘一辆马车,反倒如释重负。
……
半月后,沈之渊陶夭夭等人率先抵达了琅琊城。
雨还在下,琅琊城的地势在这片区域算高,但水势却将琅琊城郊的许多田地吞噬,周边的难民纷纷往城里逃奔。
可琅琊城高耸巍峨的大门却紧闭着,任由如山的难民堆积在城门外,饱受连绵阴雨,哀嚎遍地。
陶夭夭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末世贫民窟般的场景,压下心底的强烈不适,听着风驰方才打探过来的情报。
这琅琊城的城主之所言不肯开城门,竟以城中无处可居住,收容不了这等理由!
其实就是怕难民会影响正常的城市秩序,更怕难民会携带疫病入城!
沈之渊如今是秘密出行,不便暴露身份。
陶夭夭是要随陶其华等人一同前行的,更不便将身份亮明。
若是等到陶其华等人到这儿,难民可能又会有不少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