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毒素还自沈之渊的小腿蔓延至全身,不断侵蚀着他的生命力。
首当其冲的,便是离小腿最近的大腿。
近乎每晚,沈之渊大腿都会承受利器钻心般的疼痛。
若是一般人,恐早已选择将小腿截肢、甚至选择了结生命,也好过夜夜极苦之痛。
这于身心皆是摧残。
收起此时不该有的同情与疼惜,陶夭夭专心致志地开始给沈之渊的小腿做着特定手法的推拿。
即便神经坏死,先被动促进肌肉逐渐恢复活力,为后续的康复作准备。
陶夭夭在做这些时,尽管沈之渊的小腿没有任何触感,却依旧有着肌肤相亲的悸动。
自始至终,他垂在两侧紧握的双手,都没有松开。
目光,更是片刻未离她。
待做好一整套推拿,陶夭夭额角已冒了零星薄汗,碎发也有些零落。
陶夭夭抬眼间,沈之渊的大掌正抚上了她的额角,向来古井无波的眼底荡过一抹柔色,相顾无言。
她顺势握住他的大掌,另一只手绕过后背扶住他。
沈之渊虽然依旧有些许不适,却难得配合起身,将重量几乎全部交到了陶夭夭的身上。
亏得陶夭夭这些天都在加强体能特训,否则可能短短到浴池几步路的距离都过不去!
饶是如此,待将沈之渊成功扶到药浴池中坐稳时,陶夭夭已累得汗流浃背,还有些喘。
尤其是,看着沈之渊在氤氲水汽中让人血脉喷张的背影。
陶夭夭喘得更厉害了,甚至忍不住咽口水。
沈之渊就是典型的“穿衣清瘦,脱衣有肉”类型。
而且他常年习武,肌肉线条均匀柔和并不夸张成块,却又夹杂着略显狂野的张力。
偏生因这几年中毒少见了阳光,原本麦色的肌肤如今却白嫩如奶油小生。
简直又纯又欲,又奶又狼!
要命了!
陶夭夭觉得自己再看下去,鼻血可能会血溅当场,连忙找借口开溜:
“你先泡着,我喝口水再来给你施针。”
言罢,她不等沈之渊回答,便夺门而出。
望着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在看着明显近在咫尺的水壶和水杯,沈之渊眼中闪过笑意:
“还以为有多大的色胆,原来只是有色心!”
“谁说我没色胆的!”
怎料话音刚落,陶夭夭却毫无预兆地去而复返,反手将药房的大门一关,几步来到浴池前给自己连灌了几杯热水,才道;
“我那不是顾及你现在身体不行,体谅你罢了!”
是个男子都受不得被说“不行”!
尤其还出自心悦的女子之口!
沈之渊的脸瞬间如黑云压城,连陶夭夭为何去而复返都懒得计较了。
“过来!”
如烟熏般低沉的两个字,让陶夭夭明白玩大了,不进反退:
“嘿嘿!对对对!是我有色心没色胆!王爷你身材这么好!哪哪儿都行!”
言罢,陶夭夭那露骨的视线,顺着沈之渊的面容到锁骨,一路向下没入水中,意思不言而喻。
这回沈之渊的脸简直黑中带红,甚至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你是女子,不可这般!”
“我只对我未婚夫一个男子如此,有何不可?”陶夭夭回得坦荡。
在她看来,喜欢就该说出来,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难道,你不喜欢我这般?”陶夭夭状似玩笑,实则问得认真。
不喜欢吗?
沈之渊被问得微愣。
凭心而论,陶夭夭表达爱意的方式较之当代女性太过热烈直白。
是以往沈之渊的爱慕者中,从未有过的真挚坚定。
他甚至不知晓自己何时心动,为何心动。
却知晓被她或认真或调侃的表达爱意时,却未有丝毫抵触。
反倒心悸,甚至窃喜。
她那般堂而皇之地告诉自己“只对未婚夫一个男子如此,有何不可?”
让他如何真气得起来!
于是乎,他便再度沉默。
陶夭夭却读懂了其中的意思,知晓将炸毛的傲娇王爷已经哄好了,这才过去给他施针。
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身后纵横交错的大小伤疤,可陶夭夭还是忍不住心疼。
沈之渊如今不到二十,但三年前就中毒退下战场。
这些伤疤,是他不到十七岁的时候就留下的。
“下回若是出征,少受点伤,最好不要受伤!”她难得小女子了一回。
出征?
沈之渊心下苦笑,直觉此生或许都不会有机会,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点;
“你,在意?”
“我当然在意了!留了疤多丑呀!待解了你身上的毒后,我便配些药来,将你这疤痕也弄走!”
这不过是陶夭夭为了缓解悲伤情绪的玩笑话。
怎料沈之渊竟真听进去了,还认真琢磨起来。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如老友般聊着,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可守在外面的风驰和电掣却心惊胆战,既担心陶夭夭将自家王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