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内,在苏逢吉跟前禀告到:“老爷,各处院子都已遭贼人突袭!”
苏逢吉听了,急问:“老夫人可好?还有,公子、小姐们如何?”
“主子们都平安无事,只是职守的侍卫们不知中了什么毒,一个个都昏死在地上,怎么叫都不醒!”那家丁忙回答。
我瞥一眼身边的思画,她得意地向我眨眨眼,仿佛在说:本姑奶奶制作的迷药厉害吧!
苏逢吉闻言怒目瞪向我们三人,冷哼一声:“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吧!你们到底是谁?受何人指使?还有多少同伙?竟敢擅闯朝廷命官的府邸!”
“大人,请稍安勿躁!我们三人并未受人指使,也全无恶意!我们真的只是想同大人做笔交易而已!那些侍卫只是闻了迷药,暂时晕倒了,再过三个时辰他们都会醒来,望大人明鉴!”我点点头,抱拳施礼道。
“尔等凭什么和老夫谈交易?竟用上了迷药如此卑劣手段!”苏逢吉愤然道。
我笑着扬扬手中的信笺:“就凭我手中的这封信!这正是大人你先子急需的!”
“砰——”有人从墙头扔下一个东西,呻吟声随着响起“唉呦——唉呦——”。
我回头,只见思棋立于墙头,地上有个穿着家丁服的人正捂着脚踝痛苦地呻吟着。
我冷笑道:“我劝各位还是别乱跑的好!我们把这场交易顺利结束了,你们想到哪都行!”
思棋的轻功了得,但武功却不是顶好,要不是思画的迷药,我们在苏府里根本讨不着便宜!此次也是苏府的侍卫大意,否则我们既进不了苏府,也见不着苏逢吉!所以,这行不宜拖得太久,越久危险系数越大!
看着苏逢吉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我摇摇手中的信笺,不急不忙地说道:“我手里拿的可是郭老将军的亲笔信!大人真的不想要吗?”
当得知苏逢吉派人在郭府寻找信件时,我曾怀疑他是否有什么把柄握在郭将军的手里,但郭老夫人却明确告诉我她并不知情。
如果苏逢吉真有把柄在郭府里,如此重要的东西郭将军应该会交给郭老夫人保管,即使不放心,他随身携带,也至少会告知自己的夫人。
当此紧要关头,郭老夫人应该不会对我有所隐瞒。
所以,一开始我的想法就是错的!我这才恍然醒悟:苏逢吉在郭府找的应另有他物!
现如今,他最需要的是什么?或者,他的顶头上司小皇帝最需要的是什么?
小皇帝想得到皇权,就必须压制住那些武将,而压制武将光有通敌的罪名并不够,他还需要证人和证据!
当年,郭威这些武将协助刘知远抗击契丹,打下后汉江山,都立下过赫赫战功,在百姓心中都多有威望。
现在空口白牙地给他们按上叛国大罪,有谁信?!
证人好说,随便买通这几位武将府中的仆人即可,向他们许以厚禄,或以家人作为威胁,他们会乖乖就范。
而证据就没那么简单了!
所以,此时他们最需要的是证据,证明郭威这些武将投敌叛国的证据!
他们必须拿出证据扳倒那些眼中钉,将武将们狠狠地踩在脚下,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护和支持,才能真正得到他们想要的至高无上的皇权!
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既然想制造证据——通敌的信件,就需得到这些武将的笔迹。有了这些伪造的信件,才能名正言顺地给这些武将定罪,才能得到百姓的支持!
而像郭威、史弘肇他们都是粗人,上朝从不写奏章,所以宫中没有留存他们的文墨,只能搜查这些武将的府邸。
奈何,这些武将回府也不喜欢舞文弄墨,或是家眷发现异常及时做了处理,所以在他们的府上没有找到信件之类可用的东西。
果然,听了我的话,看着我手中信笺,苏逢吉咪了咪眼睛,沉吟片刻道:“随我来!”
说完,他转身走入身后小楼的正厅,围在他身旁的侍卫向左右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我回首向墙上立着的思棋点点头,迈步向小楼走去。
思画紧随在我身后,却被门口的侍卫拦在厅门外:“只可一人入内!”
思画恼怒之下,正想扬手教训他,被我一把拦住:“没事!我很快就出来,你们在外面等我。”
我和苏逢吉还有一笔交易要进行,此时闹翻了,对谁都不好!
走进大厅,我身后的大门被吱呀一声关上,大厅里只有苏逢吉和我两人。
苏逢吉阴沉沉地盯着我问:“你手中的信从何而来?老夫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我压低嗓音笑道:“这信件当然是真的!试问,我为何要骗大人?我还想靠这封信得些好处呢!”
有贪欲才容易把控!苏逢吉深谙其理。
他听了我的话放松下来,嘲讽道:“哦?你想得些什么好处?你刚不是说要一个出城的引子吗?”
“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在下其实想要的是一封苏大人的亲笔推荐信。”我抱拳施礼道。
苏逢吉扫我一眼,鄙夷地冷笑道:“你是何许人,竟要我的亲笔推荐信!”
我们三人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