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来得倒快,给我把了脉说无妨,然后给我开了一个药方,交给思棋去抓药,并叮嘱我莫要思虑过重,需好生将养。
府医是个小老头,干瘦的脸上堆满皱纹,白胡子一翘一翘地对我说着话。
我认真听着,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表示一定遵照医嘱,按时吃药,好好休息。
府医这才满意地背上他的药箱,捋捋胡子点头离开。
思画看了药方,说这是清凉下火的方子,喝着无妨。
药思画会去抓,也会派人煎好,但它注定只能用于浇灌我卧房内的兰草了!
思画和思棋各自忙得脚不沾地,我也没有闲着,为夜探苏府做准备。
入夜后,忙得脚不沾地的思画和思棋终于齐齐出现在我的卧房,两人神色凝重地对视一眼。
思棋沉吟片刻问:“小姐,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去苏府?”
我用力地点点头,不管那是阴曹地府还是龙潭虎穴,我都要去闯闯!
思画从身后亮出一个黑色的大包袱:“这个包袱里都是好东西,一会儿我们三人分了!”我目瞪口呆,看来思画把她的压箱底都拿出来了!
思棋也从身上摸索片刻,递给我一个网状的软软的东西:“小姐,这是软甲,一般的刀枪都拿它没办法,你穿在身上吧!”
思画见了眼睛一亮:“思棋姐姐,这可是你的心爱之物啊!”
我接过这软甲细看,竟是锁子甲!
我忙摇头,将这软甲推回给思棋:“太沉了,我不要这东西!穿上这东西,我怕连路都走不了了!”
这锁子甲有年头了,摸得光滑镗亮,应该是思棋常用护身之物。给了我,谁来护她的安危?!
看来此行凶险,两人把保命之物都拿出来了!我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响。她们这是变着法想劝退我啊!
最后,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解下,软甲还是回到了思棋的身上。我的理由很简单,软甲可以保护她的安全,而她安全了才能保护我!
苏府外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这是白日里汴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在漆黑的夜晚却阴森森的让人渗得慌。
思画和我隐在对面街道的角落,等待思棋的暗号。
过了片刻,苏府方向升起袅袅黑烟。
看来思棋得手了!我心中暗喜,身形微动,正想向苏府方向奔去,却被思画一把拉住。
“莫急,稍等片刻!”思画附耳轻声轻声说。
话音刚落,穿着夜行衣的思棋踏着墙上青瓦飞身落在我们身旁:“得了!”
按照我们预先商量的,轻功了得的思棋先去苏府放把小火,然后把暗卫都引出来,而我和思画等暗卫追出府再溜进去找苏逢吉。有思画的幻药,不怕问不出我需要的答案。
看着从天而降的思棋,我奇道:“那些暗卫这么没用!都被你给甩了?”
“哪里?是思画的迷药起作用了!”思棋摇摇头。
原来,思棋在苏府点的那把火里还洒了见风倒的迷药。
暗卫见有人放火,忙灭火,却没想到那烟里夹杂了其他的东西。思棋在苏府里乱窜,十几个追思棋的暗卫一个接一个倒在她的身后。
有了思棋,我和思画进苏府不费吹灰之力。
“跟着我!”进来黑漆漆的苏府,思棋忙叮嘱我们道。
她领着我们俩在府里东奔西窜,来到西边一个院子外说:“小姐,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里面!”
我不禁好奇地看向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在苏府里绕了一圈,所到之处都有人追出来,只有这个院子没有!”
“或许这是个废弃的院子,里面没人住吧?”思画猜到。
“不对!那院子里的厢房都点着灯,只是我来后才灭了灯。所以,这院子里面应该有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思棋低声反驳。
进了苏府后,一路上经过的院门都开着,地上有被迷倒的侍卫,只有这眼前的园门关着,里面必有蹊跷!我暗暗思量一番,对两人说:“执行第二步计划!”
思画点点头,从自己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一个袋子放在地上,然后小心地打开袋口,接着她从身边的树上摘了片叶子,放在嘴边吹出一个个奇怪的音符。一只只小指粗的蜈蚣成群结队地从袋子里爬出来,“嗖嗖——”向那院门方向快速爬去。
这也是思画为此次行动准备的包袱里的好东西之一。
思画擅用药,当然也包括毒药。所以,像蛇、蜈蚣和蟾蜍等毒虫思画也养了些,思画嫌蛇和蟾蜍太重,没带,只带了蜈蚣出来。
很快院门从内向外打开,有几个丫鬟尖叫着从里面跑出来。
思画迎着她们的方向奔去,手在空中一挥,那几个丫鬟先后软软地倒在地上。
思棋携着我几步就进了院子,只见院内地上一片狼藉,那成群结队的蜈蚣进了这院子七零八落地被飞镖钉在了地上,剩下的几只见思画踏进院门都乖乖地爬到她的脚下。
院中有两三个侍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一开始尚未察觉被蜈蚣咬伤晕倒。院内矗立着一座小楼,几个手握长刀的侍卫立在楼下,警惕地看向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