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是大芜有头有脸的商队,也不能公然来西决骗钱啊!
可巧现在是两国关系紧张的时候,商队就抓住了这个契机,算定了这边不会因为这么一丁点儿的事情,而跟大芜那边张口。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现在双方都已经达成暂时不胶交火的商定了,西决该赔的也赔了。
即便这个时候以照王府的名义向上递了委屈的状子,陛下也不会为郭家出头,只会将郭家训斥一顿,让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于是乎,照王妃心里头的这口气,只能靠着自己来讨了。
而她现在最想要弄清楚的,就是商队究竟借了谁的胆子,竟然敢在西决的地盘里,给郭家撒下弥天大网!
照王妃不相信,这个商队的背后没有西决本地人的支持。
否则,他们初来乍到,就那么整天吃喝玩乐,却一方面控制好了舆论的走向,为他们即将要做一场大买卖埋下基础,又能够清楚郭家的动向,及时布置仓房那边的状况,趁机掉包茶袋。
想到这里,照王妃猛地坐直了。
“那天的事情,若非里应外合,根本就成不了!”
照王心知道照王妃是个聪明的人,这件事情一旦上升到一定程度,
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能反应到事情的关键。
果然,她想到了。
“你是说……郭家的内部,有商队的内线?”
“一定是这样的!”照王妃拉住自己身边二等丫头的手,“我跟王爷不能出府,但你能,我这就书信一封,你给带到郭府去,让父母亲好好查一查郭家内部跟商队交易过程中的所有人,若是能找到内鬼,或许就能顺着杆子找到更多的线索。”
“你!快护送着一路过去,确保这个消息不会被外人听见!”照王十分体贴的嘱咐自己的侍卫。
侍卫拱手,等到照王妃写完信,带着丫头快速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郭家二老刚刚出门,正坐在马车上心急如焚的朝一个方向行进。
“当天轰他们走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若是早早想到了,我那天也不会把话说的那么绝!”大夫人以帕掩面,“如今咱们可真是腹背受敌,本来有王府能够靠一靠,若是出事儿了,还能让王爷出面给支撑一二,可是偏偏郭韬那个碎嘴子,将咱们跟王府的关系给彻底截断了,要不是女儿尽力维护,照王都未必肯认咱们两个。那件事情虽然解释清楚了,可疙瘩一定是有的。
”
“未必是这样,你想多了。”大老爷亦是忧心忡忡,“王府那边,王妃自会料理,这么多年她跟照王都是顺风顺水的,哪里会因为这么一丁点的小事而影响了感情呢?总要生疏上一阵子的,毕竟是那么大的一个窟窿,就算他现在有所怀疑,那也是疑虑咱们培养的两个一等丫头,他若是当真怀疑咱们跟掏空王府公库有关系,怎么还可能跟咱们有往来?你看那天,他对咱们女儿不是也好好的嘛!等再过上几年,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公库的事情也会发那像那两个丫头的尸骨一样,彻底化为腐朽了。”
“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夫人掀开车帘子的一角,看着车外的人来人往,心中烦乱不堪。
身旁的大老爷长长叹息了一声,“早知今日,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该好好跟二房那边说说,不该闹得太难看了。”
“都这个时候了,老爷难不成在呵斥我吗?二房这么多年就混着咱们大房的荣光,有好事儿他们一准往前头挤,可是一出问题,哪一次不是得老爷出面调停?家虽是分了,但前些年咱们对他们的帮助,那也不是白帮的,如今,找他们讨要一
些,不算过分吧!若是反过来,是他们遇到了麻烦,这个时候早就哭爹喊娘的找到咱们头上了,老爷别太顾着面子,一家老小等着张口吃饭呢!难不成要我和你拿着碗到大街上去乞讨不成?”
郭家这些年日子虽过得富裕,但大多也都是商业上的往来,跟城中大大小小的关系都是靠着照王府那边维持的。
如今茶被烧光的消息闹得满城皆知,照王府又遭了陛下的训斥。
对郭家而言,简直就是深陷泥潭,如今能够抓住的,就只有二房这一根小弱稻草了。
郭家夫妇还没有脸皮厚到可以登门去不熟的人家借钱的份儿上。
马车吁的一声停稳了,大老爷和大夫人心事重重的下了车,抬眼,看到精致小院的门楣,高高的挂着“郭府”二字。
大老爷一时贪看住了,差点脚下一滑摔倒当场。
大夫人连忙扶住他,“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当年郭家还没有搬进大院子的时候,咱们就是住在这样一个小宅子里。”
他跟弟弟就是跟着父母亲在这样大小的宅子里长大的。
如今,时光一去不复返。
分家分的毫不体面。
当时分家产的时候,郭家大老爷暗
中还在庆幸,弟弟真是不识好歹,自己正在跟商队商榷大买卖,若是大买卖成了,他好歹还能像从前那样分到一杯羹,可是若分了家,他可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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