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没有料到姜庆央这次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他。
甚至抬出了仁和医馆和大芜的关系,一旦事情上升到这个层面,若是不调查清楚,就难以服众了。
庆王今天分明是在给他出难题。
老皇帝瞪圆了一双眼睛,认真注视着姜庆央,“庆王,你难不成怀疑朕……通敌卖国不成?”
满朝文武皆跪拜,无人敢发一声。
姜怀无比激动,他最盼望着姜庆央得罪父皇了。
从来都拿的稳,坐的定的庆王,没想到会因为一家小医馆的事情而公然在朝堂上跟老皇帝顶嘴。
不只怀王惊讶,在场的朝臣们全都震惊了。
西决的诸多皇子之中,性子最像老皇帝的就是这位庆王殿下了。
如今父子两个倔脾气都上来了,硬碰硬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父皇,儿臣没有那个意思,儿臣只是担心,有心人故意伪装了身份接近您,万一他是早有图谋的,再伺机伤害到父皇的健康,那……”
“朕已经说过了,谁对朕好,朕还分得清楚,不至于老糊涂到连好坏都分不清楚!朕知道你们着急坐上这个位置,都觉得朕老糊涂了,该交出权力了,所以便敢看轻朕!”
“臣
登惶恐……”
大殿上方,老皇帝惊愤的声音和朝臣们跪叩的声音一圈一圈萦绕着。
待回声散去,便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朕最后跟你们说一遍,若是再打着为朕好的旗号,行一些惹人厌的事情,朕绝不会手下留情。”
“父皇!既然已经有质疑的声音了,您难道不该公然彻查,让我们放心吗?”
“朕做事情,凭什么要让你们安心?”
老皇帝离席,做势就要散朝了,怒目盯着姜庆央的头顶,愤怒之意几欲喷发,“庆王!你如今翅膀硬了,敢质疑朕了。那好!你亲去调查,若是拿出了仁和医馆通芜的证据,朕自会办理!”
姜庆央长长松了一口气,“父皇明鉴!”
等老皇帝在廖公公的搀扶下走出大殿,殿上方的朝臣们仍然没有动作。
许久之后,有人缓慢站了起来,六神无主的样子,显然还没从震惊中醒转过来。
平日里跟庆王殿下走的近的人,便主动上前询问情况,“王爷,不过就是陛下身边的一个小人物罢了,您何必斤斤计较呢?惹得陛下不快,这又是何必呢?”
“有些事情,必须要搏一搏的。”
姜伊罗靠近老皇帝,一定跟祁烨寒那边
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让她继续获取老皇帝的信任,等到夯实他们两个在西决的地位,再行动摇可就来不及了。
这不是简简单单不忤逆老皇帝的问题,而是要波及到将来西决这片土地姓什么的问题。
姜庆央是个目光长远的人,他不会因为不想得罪老皇帝,就留着姜伊罗继续在老皇帝身边,这始终是个祸患!
而老皇帝松口,大概也是知道姜庆央一贯不是一个鲁莽的,若非特殊情况,是不会大闹朝堂的。
要么老皇帝就是嘴上坚定,心中仍有疑虑,刚好趁着这次的机会,让姜庆央调查一番。
出宫的路上,姜怀一直远远跟在姜庆央的后面,目光狡黠的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
“怀王殿下,我们都有点看不懂这次庆王的做法呢!宁可得罪陛下,也非要揽下这趟活儿,他究竟图什么呢?”
“这一点儿都不像是庆王平日的作风!怀王殿下可知道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吗?”
“本王跟你们一样,并不知道更多的内情,大抵庆王小题大做了吧,不过发既然调查的权柄已经下到他的手里了,想必他不会假公济私吧~”
几个大臣微微愣住,对怀王所言的“假
公济私”很是疑惑。
“怀王殿下的意思,难不成庆王就是故意想要争取调查小高僧这次机会的?”
“说来,这小高僧的身份也的确是存疑,不怪庆王殿下怀疑,咱们谁的脑海里不都都有着同样的疑问嘛,只不过庆王殿下先说出来罢了。”
“不过,适才怀王殿下的话,倒是点醒了我们,若是庆王殿下利用这次调查小高僧的机会,趁机做点什么手脚,岂非轻易的就能安排点什么?那小高僧可是有机会接触到陛下的。”
细思极恐!
怀王也不便多说什么,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无需插手,既然姜庆央执意要冲到前头,那他究竟是撞的头破血流,还是怎样,都跟姜怀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只需要作壁上观,等着瞧好戏就是了。
……
……
照王妃日夜难寐,郭家的事情彻底牵绊住了她的心神,她无心饮食,整日里等着派出去的人放回来消息。
这天,总算是听到一些动静了,可是并非什么好消息。
“王妃,小的们连夜追赶,但从西决都城出发前往大芜的几条路都走了,就是没有找到那批商队人的身影。小的们办事不力,还请王妃和王爷责罚!”
照王就
坐在王妃的身旁,手扶着王妃的手,闻声长长叹息了一声,“如果再能早一点出发,或许还能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