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音渐次发出,蒋实不敢看各方的眼,只暗暗在心中把“袁南”这个名字补齐。
他不敢说……
这会儿脑子总算是有些清醒了,蒋实终于意识到袁南不好惹了。
尤其北烨王站在这里,让他如临大敌。
论反应机智敏捷,没人斗得过他。
皇帝愤懑的几乎想要当场斩杀了蒋实,好好的公主嫁给他,他不理,竟跑来后宫里拈花惹草。
无名之火在心中窜涌,景函帝忍无可忍,“蒋实,你太让朕失望了。丧德败行,不配在禁卫军继续做事,滚回家去吧,从此不许出现在朕的眼前。”
疲惫的挥挥手,景函帝起身要走。
前途尽毁!仕途无望!
蒋实惊恐抬头,一脸的惊诧,“陛下,请绕过微臣吧,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就在这时,康公公急步进殿,面色复杂的小声禀报了什么。
景函帝诧异看他,“要死囚?这如何使得!”
康公公一脸无奈,“太皇太后是这样说的,老奴斗胆多问了一句,太皇太后说,要用来练枪法……”
“枪法?”景函帝脑袋嗡嗡作响,一阵头疼,目光好巧不巧的扫过了蒋实的方向,心念一动。
……太皇
太后是行武出身,使长枪的水平应该是可以的,既然她只需要一个练手的人。
“袁南,把他送到慈安宫去,帮太皇太后训练枪法,你要亲自监督,不可惹出旁的乱子!蒋实,好好配合太皇太后,明日可去守城门,这是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蒋实刚坠下的心,又缓缓提了回来,心头一阵微酸。
守城门?
奇耻大辱!
可他必须忍,否则人生就真的再无希望了。
皇帝走后,祁烨寒一脚踢翻蒋实,“这么短的时间里,没人想得出周全又妥帖的借口。难为你了。”踩在他的肚皮上,俯身向下,阴鬼一般的森凉眼神扫射而来,“你安排的女人,身材一般,也没什么看头,加之春药成分太少,对本王和袁南就像隔靴搔痒,下次提前筹谋,准备再充分一些,本王姑且再配合你一次。”
蒋实冷汗滴落,内腑震荡般剧痛。
他不敢言语,惊愤到了极点,也丢脸到了极点。
纷杂的思绪在脑海中勾结成团,只有一句话腾空而出:春药的成分太少……
一定是玉河那个贱人,故意的!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袁南目光冰冷的落在
蒋实身上,“你怨不得别人。知道你不甘心,但你完全可以凭实力站在我头上,何必搞这些阴阳怪气的招数呢?”
“凭实力?”蒋实笑得苦涩,“你们袁家是什么背景?我蒋家又是什么背景。凭势力我踩得赢你嘛!”
“当初说好的统领之职是根据任务等级品评,可是我明明胜过你,却还是要屈居你之下,我岂能甘心!”蒋实双眼赤红,他的愤懑与不服输,就是从那时候埋下的根基。
袁南眸底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当初的任务品评,你是怎么拿到头筹的?”声音冷凝,暗藏玄机。
蒋实噎住,目光躲闪,“我依然是凭实力!”
祁烨寒冷嗤一声,“你所说的‘实力’,就是在袁南的武器上动手脚,让他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失常,棋差一招吗?你们同为当年的武状元,本该前途坦荡,并驾齐驱!”
可是蒋实自知实力拼不过袁南,就在旁的方面动心思,机关算尽,到头来一场空。
“当时上面本来要取消你的成绩,是袁南为你说情,争取了副统领的位置,为了你的面子,捂着真相没有外泄,你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
以德报怨!无药
可救!
如果按照祁烨寒的性子,贬黜都是轻的!
守城?门儿都没有!
景函帝是给蒋老面子,否则凭着这份劣迹,蒋实后半生也别想翻身了。
怔在原地的蒋实,目光凄凉,满面仓皇。
折腾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慈安宫
姜伊罗和檀越一进去,就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嬷嬷们小心翼翼引导她们绕到后院,院中摆着一张桌子,正对着一棵老榆树,枝干垂着苹果,红的透光,看上去鲜嫩多汁。
“哀家从天亮就开始等你,等的花儿都快谢了,来这么晚,自罚三枪!”
姜伊罗面色一凝,略有迟疑,“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臣女来晚了,罚您多开三枪吧?”
太皇太后对这回答很满意。
嗯!小丫头片子很机灵,不错!
姜伊罗自觉的掏出巨巨枪,架在桌子上,“枪械构造您老都研究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就从试练开始吧。”
都不用太皇太后铺垫,姜伊罗很上道的直奔主题。
檀越陪着嬷嬷们守在一旁,看着太皇太后认真听讲解的模样,想到了“岁月静好”四个字。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檀越应声望过去
,见袁南并几个禁卫军,抬着捆成死猪的蒋实由远及近。
她不解,迎上祁烨寒,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