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寒眸光陡寒,撤回甩出一半的鞭子,“你说什么?”
“当年天医阁老阁主跟阁主夫人受奸人挑唆,分道扬镳,阁主夫人突然失踪,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老阁主的面前。这件事情,一直都是老阁主的心病,以至于他从未再娶,孤了一生。直到前几年,老阁主偶遇一个妇人,就是曾经伺候过阁主夫人的,从中得知当年阁主夫人离开时,已有身孕。”
“挑有用的说!”老阁主是他的忘年交,这些陈年旧事,他自然知道。
“那妇人,正是我横山一员的母亲,她上个月病逝,临死前道出了当年没跟老阁主说过的事实,阁主夫人,她一直都在芜国,她就在京都!”
祁烨寒寒芒微凛,一鞭甩了出去。
姚策痛呼出声,白皙的肌肉上瞬间多出一条血痕。
“我说的都是实话,都说了你还打我?!”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控诉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转念,他愣住。
这感觉……不对啊!
“这只是辣椒水,如果你继续胡诌,真的蛇仙草汁,马上安排。”他的声音里,卷席着狂怒。
“哪还敢说假话啊,句句属实!我家里还有妇人早年间收到的阁主夫人的信,她言说人就在京都,只是…
…”
“只是什么?”
“已经好多年没有收到夫人的信了,我猜她已经仙逝,但那少阁主,一定活着!”
祁烨寒再甩起鞭子,脆响震荡在刑房走廊。
姚策紧闭双眼,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松了一口气,俊容上溢满了阳光,“我这就回家给你拿信!”
祁烨寒不容分说捆住他的手,“好啊!带路吧!”
姚策头皮发麻。
……就知道北烨这家伙,不好糊弄!
“至少给件衣服穿吧?”难道要光着膀子走在大街上吗?
这么明显的鞭痕,他明天没脸出门了!
“来人!拿蛇仙草汁!”幽冷的声音,仿佛惊雷震荡在姚策的耳畔。
输了!瞬间就输了!
“好好好,咱能不能商量一下,给我脑袋上套个布袋子?我还得在京都混哪!”
糙!太丢人了!
……
兰和园,肉香四溢。
云三做了个“请”的姿势,龇牙一笑,“小姐,您入宫一趟肯定累了,快过来吃烤肉,解解乏。”
照着以往小姐的操作流程,云三今天小试牛刀,烤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伊罗审视着她,“放泻药了是不是?”
云三上前捶肩,“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姜伊罗绕
过桌案,用仅有的力气退掉了外衫,躺在床榻上。
舒坦!
一静下来,脑子里很多事情徘徊而过。
太皇太后究竟为什么要帮她……
那个被副统领蒋实发现的女子是谁……
突然,她神情一凝,闻了闻自己的衣襟,突然看向云三,“你过来。”
恬淡的悠香,自云三的衣裙散发而出。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檀越宫里的特有香味。
凝神看着望过去,她挑眉,“你跟蒋实交过手了?”
气氛一下子僵下来,云三硬着头皮点点头,“奴婢很担心小姐,所以就偷偷走了一趟。”满脸写着心虚。
皇宫,即便在禁卫军守卫最严的时候,云三都能带着五六个白鹰卫进出自如。
要不是因为离开时有些慌神,她断不会被蒋实发现的。
姜伊罗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别人。
“为什么没告诉祁烨寒狙击枪的事?”阳和驿站射杀束国人当场,云三也是知道的。
云三嘴巴揪成了一个圆圆的“哦”形,“原来那东西叫做巨巨枪啊。”目光里充满好奇。
“虽然是为两个主子办事,但你做的很好。”一改往日的笑脸,姜伊罗精致的面孔,端着冷肃,“祁烨寒把你送过来的初衷,是盯
着我不出意外,其次才是保护我。”她的语气之笃定,仿佛在说自己姓甚名谁一样,根本无从怀疑。
“不是这样的,其实……”
被姜伊罗一个眼神噎住了,云三垂下头,不敢吭声。
“巨巨枪的事情,我不希望祁烨寒知道。”
懂自懂!
“奴婢明白了。”其实她本来就在犹豫,发现当天姜伊罗故意向王爷隐瞒了束国人的死,小丫头就自己琢磨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禀在阳和驿站的杀人细节。
“奴婢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瞒着王爷。依王爷的个性,他是不会怪罪大小姐的。”
不仅不会怪罪,反而会嘉奖,会十分珍惜她。
自去年开始,王爷便天南海北的搜罗能工巧匠,但凡有助于打造兵器的人,他都要!
那些人造出来的武器,云三也曾瞧见过。
跟大小姐这巨巨枪,简直没法比!
那群人都被王爷好好待着,更何况是如此宝藏的准王妃了!
姜伊罗眸色微深,她跟祁烨寒之间,不过就是几年的合作关系,仅此而已。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