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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倚在廊柱那方凝视着自己。
萧厉将剑收拢剑鞘,没想搭理。
却听裴尘叫住了自己——
“大公子!”
他瞳孔微张,握剑的手痉挛轻颤。
他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嗓音,而且同他一模一样。
萧厉立在原地,等到裴尘走到身前,他猛然发现他们两个一般身高,一般胖瘦。
他猛然想起皇京之中关于萧随尘找了个奇怪的女人当自己的替身,享受操控报复的流言。
“不好好伺候你的主子,学旁人说话做甚!”
落在裴尘耳朵里的嗓音太冷,有些失真的咬牙切齿。
裴尘觉得好笑,这小子突然生气真有意思。
“大公子,还是多与二公子相处些吧。”裴尘的手搭在萧厉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重拍了两下,“毕竟以后吃苦的是大公子自己,不多看看的话,会更辛苦。”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厉扭身去问,此时裴尘也恢复了平常有些怪怪的女声。
“是为大公子好。”
这场雪虽然大,却在半夜停了下来。
第二日开始化雪,温度就更低了。
马匹吃饱喝足,北上的行程就重新开始。
因为昨夜裴尘那样古怪的态度,萧厉开始心存戒备。
一路上都盯着裴尘。
但这一路上,也无非是萧随尘累了裴尘给她揉腿,渴了添茶,偶尔枕在他的双膝将自己缩成一团而裴尘总会伸手扶平萧随尘略微拧着的眉心。
裴尘似乎总是喜欢跟在萧随尘落半步的身侧,只有半步不多不少。
可以看成并肩,也能看着在身后注视。
萧厉的疑心越来越重,可裴尘一直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让萧厉越来越不安。
在夜间,他们在马车上时,他总会盯着两个人。
萧随尘会自己缩在一处,裴尘盯着萧随尘的侧脸在夜色中有那么几分孤独。
究竟裴尘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他是不是萧随尘故意恶心他而找的替身呢?
怎么会这么像?
但在漆黑安静的夜中,萧厉什么都问不出口。
稍稍睡过去后,夜半醒过来的时候。
偶尔萧厉会看到裴尘想要抱一抱萧随尘,但反复犹豫还是撤回了手。
是那样的无奈,与遗憾在裴尘的眼底缠绕。
这常常让与裴尘对视的萧厉心头突突直跳。
但所有的情绪在白天面对萧随尘时,又是很平静。
裴尘是有事情瞒着萧随尘的。
这一点,萧厉肯定。
这两个人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但裴尘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萧随尘身边的,除了在马车上,有事情交代时萧随尘总是独来独往的。
即将进入宁州境,带来的一对兵进行休整。
萧厉就见青年穿着一身霜色衣衫,坐在他身边。
很久,没有声音。
“你想说什么?”萧厉扣紧盔甲,凤眼低垂落在身侧青年脸上。
桃花眼,羊脂肤,青年的霜色衣裳蓦地让萧厉想起那年的萧随尘。
就是在夜幕布满天灯,星河不及灿烂的那夜,萧随尘带走的沈寒月。
这段往事,萧厉记得。
就是因为带走沈寒月的是萧随尘,所以尚公主的是自己。
当年自己还因为父亲似乎是想要将私兵给萧随尘去闹过,威胁欺负过萧随尘。
仔细想想记忆里的漏洞,那时候欺负萧随尘时,那位寒月皇子就在屋子里吧。
也难怪这位寒月皇子一直与自己不友好,就算他是父亲的门生,在摄政王府里常常撞见。
“也没什么。”萧随尘坐在萧厉身旁,在他身上的盔甲带来的寒意侵入裸露在外的皮肤里,“这次或许难打,但一定会胜。”
玉国最后一搏,定然不容小觑。
可谁都知道,不过是拼着一股子的狠劲儿。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而已。
萧厉还是不能习惯与萧随尘相处,他别过脑袋,侧脸冷硬。
“你有话直说。”
萧随尘在某种程度上是个佞臣,而且对于萧家是个威胁。
或许对于外祖父裴家也是。
萧厉的厌恶虽然有些消减,但他不能放任萧随尘。
他与萧随尘,这辈子如果不死一个,怕是不能和解。
看着萧厉冰冷的态度,萧随尘也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的手指在寒冷的空气中发僵,但形状还是好看的。
伸出在半空中,握住虚无的空气,第一次让萧厉听出语气中的认真与些许区别于虚假笑意的希望——
“兄长,等这场仗胜了。你尚公主时,能不能和玉国公主给我个好彩头?东西不贵重也没关系,只要寓意好些,是祝福的就行。也许可以,兄长能不能稍微笑一笑,把东西给我、叫我名字的时候,能够缓和些语气。而我叫你兄长还有玉国公主嫂嫂时,能够稍微点个头?”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