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霞放下一块羊蝎子：“我哥卖鱼一个月，学费书本钱，包括衣服都是他买的，你花啥钱了？”
群众的眼光是亮的！赵垚给三妹夹一块肉。
再把蒜碟送上：“手把肉要蘸着蒜酱吃，在家里不用那么矜持，随便吃！”
赤果果的怂恿女儿跟自己作对，孙艳红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继母把恨意，全都宣泄在了骨头上。
小妹张开双手，上面都是油和肉沫，王丽珍把手指伸进嘴里吮。
在赵垚眼中，包括比他年长两岁的王丽红，都是贪吃的孩子。
他掰下两块锅巴，递给了小妹：“尝尝这锅巴，特别好吃！”
嗯嗯嗯！小妹眼睛亮了：“真好吃！哥！你咋整的？咋这么好吃呢？”
跟小视频学的！赵垚神秘的一笑：“跟卖肉大嫂学的，锅底放点带盐的油滋啦，做出来就这味儿了。”
听了这话，王丽红顾不上声讨妈妈，也拿起一块：“真好吃！”
虽然大米磨制的粗糙，恰恰是这种粗糙，才保持米粒最丰富的营养。
米粒上或红或褐色的杂色，看着是那么的亲切。
几十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米饭了，满屋子都是米饭的香味。
甚至掩盖了羊肉和鱼汤的香，王丽霞打个饱嗝：“这汤太好喝了！”
“就是就是！”小妹忙的不亦乐乎，“哥你咋想的？鱼和羊肉咋整一起了呢？”
嘿！赵垚很满意孩子们的吃法：“鲜字咋写的？鱼加羊啊，古人诚不我欺！”
哼哼！孙艳红面前一堆骨头：“瞎整！鱼刺卡嗓子就完犊子了！”
你咋说咋是吧！大黄眼巴巴看着，赵垚拿一根骨头扔给它：“大黄功不可没，奖你的！”
看家大黄是认真的，吃骨头也挺认真。
到赵家这段时间，大黄肚子里的油都刮没了。
啊！王丽霞轻呼一声：“杜嫣说她家黑背崽子要满月了，咱家要个狗崽子不？”
还有这好事儿？赵垚点点头：“据说她家那是退役警犬呢，看家再好不过，要两只！”
还两只？孙艳红感觉自己被儿女无视了：“人都养不起，拿什么养狗？不行！”
哼！王丽红不管妈妈：“杜伟被你敲过竹杠，他不会给你狗崽子的，据说能卖五十块一只呢！”
德国牧羊犬的狗崽，就算不是纯种，狗崽子还是很值钱的。
估计杜所长真的会记仇，赵垚意兴阑珊：“试试呗，要来给丽霞计一功，奖励你一块钱！”
一块钱啊！王丽霞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哥你就瞧好吧，杜嫣整天打听你的消息，我就说你要的！”
什么？孙艳红一瞪眼：“为了一条狗崽子，你要出卖你哥？你哥是丽红的……”
“闭嘴！”
一声断喝，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连大黄都被吓一跳。
夹着尾巴叼着骨头，灰溜溜的出门而去。
呼！赵垚吐出一口浊气：“我说过！再提这茬别怪我无情！明天开始，家里花销我不管了！”
说完话扔下筷子，转身走出去，回小黑屋生闷气去了。
嘶！王丽红眼圈一红，冷冷看一眼母亲，起身下地喂猪喂鸡去了。
孙艳红梗着脖子：“一个个的都不懂人语，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窗外王丽红终于恼了：“你是为了自己！担心我们都走了，你就要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打水！你什么时候为过别人？”
没想到，一向回护自己的大女儿，居然也变了。
反了！孙艳红一个高跳起来，站在窗边怒骂：“为我自己？老娘是为了你！”
“看你整天酸几拉臭的，哪儿个男人要你？”
这嗓音太大，左邻右舍都听到了！
太丢人了！王丽霞叫道：“你嘎哈呀？你不嫌丢人，我姐我哥还嫌丢人呢！你是要逼走我哥吗？”
逼走！孙艳红嘟囔：“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姐夫，我看谁敢勾搭他！”
感情是存了这份心思呢，小黑屋的赵垚，被继母气的没着没落的。
十月三日，送到家的鱼只有八十多斤。
而且没有大鱼了，就算是自己打的鱼不用本钱，也就卖五六十元。
来到轻工市场，守着这一百斤鱼赵垚，有点犯愁。
接下来还卖什么呢？主要是老百姓消费能力实在有限。
你看连理发店都半死不活的，卖什么能赚钱？
不过教师节到现在，已经卖了二十四天，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卖肉的严喜凑过来笑眯眯道：“小赵，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这么客气？赵垚愣了一下：“大哥，你说啥事儿？”
这位在轻工市场，也算是一霸了。经常不交税费，郝静婷拿他毫无办法。
严喜递过来一支烟：“哥哥瞧你这车不错，你这鱼也没啥了，骑自行车都能卖。”
“要不把你这车卖给我得了，多少钱你给个价！”
嗯？赵垚皱皱眉：“本来我还想打算用它做生意，既然大哥要用没说的，九百块钱拿走。”
九百块钱？严喜的媳妇摇摇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