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扒着殿门朝她招手,“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徐衿元也笑着对她摆了摆手。
得到了她的回应,小丫头更加高兴了,倚在门边朝她晃了晃手里的毽子,“漂亮姐姐,过来一起玩呀!”
“阿娘……”徐衿元迟疑地看着费氏。
费氏撑着头,朝她挥了挥手,“阿娘真的没事,你去吧,别跑太远就成。”
得了费氏的许诺,徐衿元上前拉着小丫头的手,到殿前寻了一处空地,“上次倒忘了问你,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还有,你会踢毽子吗?”
“我叫阿舒,今年四岁啦,姐姐在那边同别人说话,我就自己过来了。”小丫头举起右手,指向她的身后。
徐衿元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一群世家贵女正聚在一起说笑,不知哪一个才是她的姐姐。
小丫头仰着头,一只手手里拿着毽子,一只手拽了一下她的裙摆,脸色微赧,“我,我才刚学会踢毽子,踢得不好,你不要笑话我……”
说到最后已是声若蚊蝇。
徐衿元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道:“小阿舒,姐姐四岁的时候踢的也不好呢,没关系的,姐姐陪你慢慢学,好不好呀?”
“真的吗?”阿舒仰着头,喜容可掬的看着她,“我最喜欢姐姐了!”
麟德殿的寿宴结束后,太后就先一步回到了长寿殿。
淑妃立在太后身侧,体贴的替她揉捏着肩颈。
“雪韵啊,今日那个徐家的三娘你觉得如何?”
淑妃手上动作不停,回想了一下那位娘子的言行,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姑姑,雪韵觉得那是个难得通透的人,我很喜欢她。”
“哦?”太后有些诧异的看向淑妃,“这倒是你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对我说喜欢一个人,看来这回,皇后的眼光倒是不错啊。”
太后想了想,又问她:“那你觉得她来做皇后如何?”
淑妃手上动作不停,笑着反问道:“姑姑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你呀!”太后宠溺的拍拍她的手,“我的心中的确已有了答案,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五郎那孩子性子倔,有主意,且看他当年不顾我和先帝的反对,执意要立林家女为太子妃就可见一斑。”
淑妃停下手上动作,转而坐到了太后身侧,“姑姑,皇后很好。”
“哼,好什么,她尚在闺中时我就不甚满意,当年若不是五郎执意,她如何能当上太子妃,又如何能坐上这皇后的宝座。你看看她当皇后的这些年,宫中竟无一所出,她自己生不出来,还不让别人生,导致五郎膝下唯一的子嗣还是她尚为太子妃时诞下的瑶华公主。”
“姑姑,不是皇后的错,大皇子没了皇后也很难过的,她又何尝不希望表哥膝下可以有一个皇子呢。”淑妃也不知道自己这些话说了多少次了,可太后就是听不进去,人一旦有了偏见,便很难再改变印象了。
太后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管是何原因,总归是她能力不足,才会保不住那些孩子。我也老了,人老了就总想身边热闹一点,可宫中就瑶华一个孩子,我这心里担心啊,当初先帝子嗣不旺,还可以说是先帝妃嫔寥寥,可五郎后宫充盈,不该如此才是啊。”
从宫里出来后,费氏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徐衿元有心劝慰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日之后费氏整个人都忙碌了起来,她虽不说,但徐衿元也知道,费氏和徐广在忙着替她相看亲事。
只是事与愿违,那些相看的人家一听是替徐家三娘说亲的便都连连推辞。
就连徐石见到徐广时,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当家做主的定国公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定国公府的其他人。
老太太就曾话里话外的多次提起入宫一事,只是费氏每到这时都会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徐衿元冷眼看着,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权势的确是个好东西。
自己的命运还得要握在自己手中才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