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事今日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知晓了,京兆府和大长公主府的人找了一宿呢。”
“那可有找到?”徐衿元坐在镜子前,望着镜中扶桑的脸。
扶桑重重的点了点头,“找到了,据说昨夜新平县主被掳走时,一个小郎君追着去了,今日天还未亮,城门一开就将县主送回来了。”
“小郎君?”徐衿元越发好奇,“是谁家的郎君?”
扶桑摇头,“不知,他把新平县主送回公主府就策马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哦?这倒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徐衿元很是赞赏此人的品行。
摘星阁内,徐清元正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
“娘子。”水仙四处打量了几眼,跨进屋内掩上了门。
见她回来,徐清元眉欢眼笑的迎了上去,“你可算回来了,如何,可有打探清楚?”
“是,婢子都探明白了。昨夜您撞见的那位郎君确实是靖海侯府的葛连,葛小郎君。”
“原来他就是葛连……”徐清元喃喃自语,忽又攥住水仙的手,急切的问道,“那……那他可有说亲?”
水仙摇头,“未曾,葛小郎君与您同是永泰九年生人,今年才将将十五岁,还未到说亲的年纪呢。”
一听葛连还未说亲,徐清元喜出望外,“他还未说亲,太好了,没说亲就好。”
眼见她一副深陷其中的模样,水仙犹犹豫豫的问道:“娘子,您不会真喜欢葛小郎君吧?”
“男未婚女未嫁的,为何不可?”她一脸的理所当然,拉着水仙在桌边坐下,“你快与我说说,他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高门贵族的小郎君平日里的爱好,哪是水仙一个婢子可以随意探听到的,可对上自家娘子期盼的目光,水仙还是努力回忆了一番,“这……婢子听闻葛小郎君文采极好,平日里应当喜爱诗书吧。”
“诗书……”徐清元回头瞧了瞧自己屋内的摆设,都是些小娘子喜欢的玩意,与诗书字画毫不相关,“快,去把阿兄送我的那些字画拿来挂上,再备上一些笔墨纸砚,我要念书练字。”
“是。”水仙无奈,只得吩咐下去。
徐清元每日里都把自己关在房中埋头苦读,这可把徐广吓坏了,一连差人去看了好几次,只是每次仆童都来报,说六娘确实在屋中读书写字。
为此徐广还笑话她,说她比那读书人还要刻苦用功。
她就这么废寝忘食的练了半个月,终于在某日找到费氏,试探地说起了她这半月来努力念书的原因。
她垂着头,声音娇娇怯怯的:“母亲可听说过葛连葛小郎君?”
徐衿元心里咯噔一下。
“有所耳闻,靖海侯的幼子,听说书念的极好,在京中颇有些名望,你问这个做什么?”费氏拈起糕点正欲咬一口,忽然想起来什么,目光锐利的看向她,“你这些日子魔怔了一样的念书,不会就是为了他吧?”
徐清元并未听出费氏言语间的怒意,还在顾自述说着自己的情意:“是,儿在元宵灯会上对葛小郎君一见倾心,况且,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还望母亲成全。”
费氏语气坚定的回绝:“我不同意。”
徐清元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为什么?母亲,您为什么不同意?难道葛小郎君这般品貌的人您还看不上吗?”
“你也知他品貌乃是这京中数一数二的,他母亲靖海侯夫人更是眼高于顶,颇为挑剔。况且他是嫡子,你是庶女,你若嫁给他左不过一个妾室便到头了。”费氏语气稍软,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她,“听母亲的话,回头母亲定会与你相看一门好亲事,咱们国公府的娘子哪有上赶着给人做妾的道理,这不是惹人耻笑吗?”
“那……那儿若是愿意呢?”
费氏一愣:“什么?”
徐衿元也忍不住出声提醒:“六妹,莫要胡说。”
可徐清元却仍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若是儿愿意给葛小郎君做妾呢,母亲可会成全儿?”
“你这混账!”费氏将身旁的点心碟子一把拂到了地上,怒不可遏的指着徐清元,“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便是你愿意嫁,你可问过那葛连,他愿意娶吗?”
“阿娘息怒。”徐衿元拉着费氏的胳膊想要将她拉回椅子上坐下。
“他……他……儿自认自己品貌不差,想来葛郎君不会拒……”
“住口!我看你是魔怔了!我原还以为你二人情投意合,却不想你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竟是你自己单相思!若你今日这些话传出去了,我们国公府的娘子还要不要做人了!?”费氏瞪着门口的两个侍女,挥手一指,“去,瞧瞧将军在哪里,把将军给我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