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天尊在哪里,现在就带你去!别怕,有我在,他不敢伤害你的!”
景慕霆依旧紧握着的药瓶,他不能扔,因为怕寻儿真的忍不住痛苦。
可他更舍不得给她吞,因为知道这药的危害性。
“我不知道天尊在哪里,我的记忆很零碎,很多事情也许转身就忘。”
她的嗓音已经开始含糊,可她不想再求。只希望将药还给她。她只想缓解痛苦。
“黄大夫,你只要给我吃一颗,一颗就行!”
她的神智越来越模糊,脑海里的回音也在疯狂叫嚣,再次抱着头喃喃自言:“我可救人,却无法医自己的心病……”
还没等到景慕霆的回应,她的手腕一翻,竟握住一根簪子,朝着他的咽喉处锁去。
虽然看不见,但能从他说话声音的方向能估算出咽喉的位置。
她并不想真的动手,只想威胁他。
可景慕霆的身子一偏,簪尖割破他的脸颊。
不深,但也有一道口子。
可依旧不松手,更没有去阻止她的伤害和攻击。
若一开始闪躲是本能反应,此时此刻他竟纹丝不动,任由她朝着他刺过来。
苏婉寻拿簪的手剧烈颤抖,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景慕霆对视着这双眼睛布满血丝,充满恨意的眼睛,这一刻竟希望她真的能彻头彻尾地去恨自己。
至少她能痛快。
苏婉寻感觉到他似乎在等待自己的攻击,也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手中的簪子终于停下。
也知道此人不会给药,可她实在太难受,不想发病的时候连累到他。
无奈之下竟举起簪子对准自己的某个穴道刺过去。
动作实在太快,景慕霆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眼睁睁看着她刺入,鲜血溅飞。
而怀里人也瞬间失去知觉。
“寻儿!”
景慕霆胸口猛然一震,嗓音凄声沙哑,颤抖着手去堵住捂住她的伤口。
她刺在锁骨下三寸,簪子竟进入三分之一,鲜血不断地往外溢,根本捂不住。
可若是不拔出来,肯定会失血过多!
这种痛苦真就如同凌迟他的心,他的手像是被抽了力气,竟使不出半点力气。
此时此刻,他又后悔没将药给她!
自认为的为她好却没想到她会做得如此决绝。
簪子,还是拔了出来。鲜血溅了他一脸,感受着温热,他即可抬手捂住伤口。
因为紧张和心疼,他额头青筋暴起。
“去找医馆!快!”他急着对马夫下令。
可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回程,皇宫!皇宫!”
刚出来没多久,回去更快。
马车飞速行驶,很快就回到皇宫,又停在他的寝殿门口。
柳氏知道他回来,又急着赶过来。
见他抱着怀里人,神色焦急痛楚。
她非但不怒,还紧张地问:“这孩子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快传御医!快啊!”
景慕霆的手死死捂着她的伤口,情绪激动崩溃,早已冷汗淋漓。
柳氏仔细一看,原来她咽喉下方竟在流血,领子早已被鲜血浸染,刺目无比。
她也急了,竟跟着进了寝殿。
在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后竟命身后的贴身宮婢:“去,将哀家房间里的灵芝膏药取来。”
“母后……”
景慕霆回头看向柳氏。
“我总觉得我好像记得她……”柳氏的额头胀痛。
她知道慕霆给她吃了药,忘了很多事。
“何止是认识……”
景慕霆跪在床边,手掌相握。
很快,御医来了,一看床上的人吓了一大跳。
因为苏婉寻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揭下,他们看到了真容。
“皇,皇后?回来了?”
景慕霆早已痛得心胆俱裂,急声道:“快止血,再看看,看看她的身子到底亏空到了什么地步?”
这些御医先快速给她止血,不仅用了柳氏送来的灵芝膏药,还洒了药粉。
等包扎后才重新跪地,扑通扑通磕头:“陛下,皇后这身子,这身子早就亏空了。好在皇后会医,一直喝药。所以才能坚挺。”
他们不敢撒谎,也知道瞒不过。
“不过还好,比五年前好多了,若是调养的,还能撑很多年……”
景慕霆其实早已知道答案,可亲耳听见还是无法接受。
医圣!
他当年的药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否则寻儿又怎会在流产后就直接亏空?
这些御医面面相觑,想要再说什么,却在柳氏的一个眼神后退下。
柳氏抬起颤抖的手轻轻覆上他的白发,心疼地道:“慕霆,我知道你爱她,爱她爱得可以连国家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