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得子,是燕山派多年来最为喜庆热闹的事情。整个燕山上下足足热闹了三天。太子刘义允只耽搁一日便已回宫,倒是免去了被师兄弟们灌得七荤八素,但韩济这个当爹的却不能被轻易放过,好在韩济本就是个喝酒如喝水的主儿,倒也无碍。徐琳见着一众师兄弟如此热闹,亲近韩济和自己的孩子,心下甚慰,多少有点母凭子贵的意思,总算不必再担心韩济离自己而去了。
第三日入夜,青云子到访,一众师兄弟虽然已喝得放浪形骸,却仍持礼有加,足见燕山教化。韩济得子,青云子心下甚慰,这是燕山又一代的希望。韩济看着师父满眼温柔疼爱之情,拉着徐琳郑重跪下:“恩师在上,请恩师为犬子赐名!”
“快起来,快起来。”青云子伸手扶起这一对璧人,看着怀中稚子,面如满月,目似朗星,抬手随占一卦,得挂相为随:“泽中有雷,随。君子以向晦入宴息。这孩子得天时,就叫星随吧。”
“韩星随,”韩济闻后大喜:“谢恩师赐名!”言罢又拉着徐琳要拜,却被青云子扶住:“已为人父,要多些稳重,怎么多出这么些虚礼来。”
韩济连忙称是,又伺候着青云子与一众师兄弟热闹了一阵方才散去。
小星随已然睡下,徐琳窝在韩济怀里,不住撩人的香气惹得韩济半睡半醒,那一刻的幸福感那样朦胧,又那样真实。有了这个孩子,徐琳算是有了一个真正完整的家,心满意足间沉沉睡去。
初阳破晓,云散雾稀。朝廷宣旨的内侍已上了燕山金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济品行兼优,为人机警,可堪大用。着拔韩济为游击参将,往安国公阵前效力,奉旨即行。钦此!”
韩济接了圣旨,一头雾水,转念之间却已通透。太子果然并非只为贺喜而来。如今要自己往安国公阵前听命,怕是与宋庭脱不了干系。
不多日,韩济已进了安国公行辕:“参见大帅!”
“行了,猴崽子,赶紧过来。”
原来韩济只管进帐行礼,哪看见胡定边正领着一众将军在偏帐沙盘前参议军机,忙不迭起身进前。
韩济刚要说话,胡定边摆了摆手:“你的事等会再说。我军与宋军在燕子山对峙五十日,攻势变守势,战线一缩再缩,要让宋军过了燕子山,幽州半壁尽入他人之手,诸将有何议论?”
“大帅,燕子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素有一夫当关之险。原本我军凭险据守,进退两便。但旬日前宋军里出了许多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偷袭暗杀,让我等防不胜防,这才吃了大亏。”
“魏将军所言极是。宋军不可怕,但宋军里有两样东西让我军非常头疼,一是军中的武林高手,二则是宋军的神火飞炮。不除此两样,我军难有胜算。”
“你等可有成意?”
“这……”诸将纷纷摇头,而韩济似乎也明白了个大概。
“你等速速归营,多设疑帐,加强巡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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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口令,谨防敌军偷袭暗杀。”
“是!”
遣散众将,可以看出胡定边心绪不佳:“韩济,你都听到了?”胡定边叹了口气:“都是你留下的祸患。”
韩济当然知道胡定边说的是什么意思。若不是韩济心慈手软,如今宋军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神火飞炮,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大燕儿郎魂归疆场。韩济心下自责:“大帅,末将愿将功折罪!”
“将功折罪?将哪个功?现在派你去刺杀那个昭德郡主你就下得去手了?”
韩济听出来胡定边话里的讥讽,满脸尴尬。
“我还没老糊涂呢。你听着,现在有个要紧事要你去做,做成了大功一件,做不成数罪并罚!附耳过来!”
胡定边低声吩咐,韩济连连称是:“末将领命!”
河伯自打成了宋庭显学以后,野心日益膨胀,靠着雄厚的财力在朝堂之上广邀人心,不仅以犬马声色把小皇帝弄得五迷三道,也把各部公卿大臣打点得服服帖帖。宋庭本就不多忠谏之士,而如今在河伯的淫威之下更是死的死散的散,一时间河伯已成了宋庭之上翻云覆雨的权臣。而这一切,皇帝懒得管,宋宁不想管,就连这次北伐,几乎也完全由河伯一手操持。
一场北伐,让河伯总览宋庭军政大权,更加上河伯一边长袖善舞,一边捷报频传,宋庭上下就算还有忠贞之士竟也无话可说。
“报,盟主,前线密报!”
河伯拆了密报,脸色不禁微变,一股怒气直冲天庭,然而理智很快让他冷静下来,心乱了,人也就败了。这也是河伯的至理名言。
“叫娇姬和解东良来见我。”
“河伯。”
秦晴和解东良来的很快。不用河伯多言,秦晴在路上已将事情说的八九不离十。
“你们怎么看?”
“想必是燕山派了硬手。”
“目的呢?”
“死的既然都是解武神的人,目的不言而喻了吧。”
“东良,去会会他吧。”
“他?”解东良心里犯了下嘀咕,自己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怎么河伯仿佛已经知道了对手是谁?解东良也不好多言,拱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