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河边,一条乌篷船里灯光晦暗。裴庆夫妇坐在船里焦急的等候韩济归来。虽然对韩济的计谋有十足信心,但没见到韩济平安无事,夫妇二人心中仍旧惴惴不安。
忽然听着一声呼哨,裴庆赶忙挑帘,冲船外喊道:“贤弟!”
韩济闻声飞掠,三下两步窜入船内。二人见礼,裴庆喜不自胜,对韩济更生出一股无比亲近之感。
“嫂夫人无恙!”
“托兄弟万福。”
“公子可有下落?”
裴夫人摇了摇头,裴庆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捡主要的同韩济说了说,希望韩济能分析出什么线索,此刻他已关心而乱,再理不出什么思路来了。
“以往宋庭对待像大哥这样的人会用什么手段?”
“以亲眷相挟,围捕诱杀。”
“诱杀不成呢?”
“斩草除根!”
韩济心想,这宋庭卫凶名在外,果然也不是白给的,当真够狠。
“依我看,那群官差一时半会不敢回去报告,宋庭卫应该还不知道围杀失败的事,公子暂时安全。”
听韩济如此言语,裴庆夫妇少觉心安:“为今之计应当如何?”
“裴大哥,宋庭卫此时会将公子收押何处?”
“宋庭卫与寻常衙门不同,犯人在移交量刑司之前都会羁押在宋庭卫的秘密据点。这样的据点在宋都城少说也有十几处。”
“这下可不好办了。”
韩济沉思片刻忙问道:“适才围杀我的人里可有大哥相熟的?”
裴庆想了想:“有一个,家住城北酒坊,离此不远。”
“走!”
到了城北酒坊,那官差刚刚躺下,心想着今天真是晦气,遇见韩济这么个祖宗。众人将头目太监王僚埋了之后心照不宣,仿佛从没去过山神庙一般,各自还家,正寻思能歇一歇,却只觉得一只手慢慢游上身来掐住了自己喉咙。
他自然是哼不出声的。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敢不老实要你全家性命,听懂了就眨眨眼。”
那官差已看清是韩济,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完全相信韩济可以说到做到,拼了命的眨眼睛。
“裴庆的儿子在哪里?”
“车,车公庄暗所。”
“那里都有些什么人?”
“就一班护卫,那是个刑房,平时没什么人往那去。”
“有什么暗号没有?”
“都是寻常的接头暗号,三急一缓轻叩门。”
“你可以睡了。”
言罢,韩济一掌砍晕了那官差,飞身而出,捎带着关严了房门。
见到裴庆略一诉说,裴庆脸色刷的白了。韩济见状不对,赶忙问道:“裴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裴庆嘴上说着没什么,脚下的步伐却明显快了许多,心里只想着是自己多虑了。
车公庄暗所并不显眼,不然也不会称之为暗所。不用韩济带路,裴庆径自寻到了门路,叩门打号,轻车熟路,显然是来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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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车公庄暗所的官差并不认识韩济二人,裴庆拿着韩济从王僚身上摸来的腰牌赚开了暗所门房。
“奉卫公令,提点人犯!”
暗所的官差见来人既有腰牌,又知暗号,心下无疑:“上差提点何人?”
裴庆强压着心头激动:“提点裴庆之子。”
“上差说的可是那个两岁半的小娃?”
“正是。”
“上差,一个时辰前,事已办完,适才已将那小娃送向皇宫去了。”
裴庆一听身形晃了三晃,周身如雷击一般,刚欲发作被韩济拉住衣角。那差人心下起疑,右手已摸到了桌子下方的串铃上,只要二人一有异动便要拉铃喊人。
韩济抱拳:“既如此我等向卫公复命。”
出了暗所裴庆已腿不能行,韩济赶忙将他扶到一条窄巷里:“大哥,你还好吧?”
“我的儿啊!”
裴庆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这天杀的要让我裴家绝后啊!”
韩济虽然听得不是十分明白,但也清楚绝不是什么好事。
“大哥到船上等我,我去寻公子回来!”
“你到哪里去?”
“皇宫!”
待裴庆听到这两个字时,韩济已消失在黑夜里。
车公庄暗所往皇宫去的路有很多,但大路只有一条,官差入宫是绝不会走小路的。韩济飞身上房,高来高去,四下境况尽收眼底。
追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一队人马晃晃悠悠向前缓行,中间一辆囚车里躺着一个小孩儿,韩济心想便是,直接暴起杀人,几个起落,长剑出手,挑翻了为首骑马的官差。
众官差显然没料到竟然有人敢在宋都城里当街谋杀官差,登时大乱。但不多时便发现对方只有韩济一个人,心中大定,赶忙结阵,奔着韩济围杀而来。
韩济一声冷笑,此来存心杀人,手下不留半点余地,一条长剑如长蛇一般挑掉近前官差,飞身而起,十几点寒芒暴射而出,嗖嗖嗖将一众差人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