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揽是被凌君的咳嗽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着凌君背对着她坐在床沿,闷声咳了两声。
轻揽支起身来,觉得还是疲乏得很,但是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身影,心疼不已。从后面圈住他,将手环在他的腰间,头靠在他的背上。
凌君的手已经自觉握住她的,温柔道:“醒了?”
“嗯?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驱除寒毒,是不是伤着你了?”轻揽带着愧疚自责问道。
“没有,只是嗓子太干,咳了两声,揽揽不用担心?”凌君享受着她的温情,并不愿意动。
轻揽转头亲了他的后背,然后起身,将目标转移到了他的脖子,他的耳朵。
凌君将人揽到了胸前,轻揽便躺在了他的臂窝里,还不知足的挂在人的脖子上,变成跨坐在他腿上,捧了他好看的脸,亲亲他的额头,亲亲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不是那种带有情欲的吻,是告诉他,他有多好,她有多想他。
凌君知足地闭眼享受着这一切。
“对不起。”轻揽看着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带了许多悔。
凌君睁开眼睛,心疼地看着她内疚的眉眼,不忍心,“我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走,揽揽,不是你的错,是我,是父亲,揽揽,你走多远,走多久,都不会走出我的心,我一直在等你,好好地在等你,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如果我太过挣扎,不来呢?”
“我找好了解药,就去找你,你若不见,我就枯等。”凌君说得理所当然。
“如果我嫁人了呢?”
“我去抢亲!”
“如果我已经为人妻了呢?其实,我倒希望你变心,有了妻子,这样,虽然痛,但我会放下你,我可以报仇,天下男人我便可不再放在眼里,皆可玩弄于股掌之间。”
凌君想了一下,没勇气往下想,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多年等她的自信都是哪儿来的,如今想来,竟一身后怕,“揽揽不会的,不会如此待我······揽揽?”
“嗯?”轻揽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是乖乖答道。
“我突然懂了你那天为什么生气了·······”凌君的声音里,还有些自责。
轻揽看他,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女人的事情,解气道:“那就好,你若敢找其他女人,我就去找其他男人。”
“揽揽可以试试!”凌君突然霸道。
轻揽听得他的威胁,很是受用,不知道想起什么,四处看了看,然后问道:“我的包裹呢?那个我带着的包裹?”
“找它干什么?”凌君还沉浸在自己的后怕中。
轻揽离了他,下了地,开始找起来,“你放哪儿了?”
凌君也下了床,往不远处的柜子走去,轻揽见着,便跑过去先他一步打开了柜门,果然见自己的包裹在里面。拿了包裹转了身,见他此时正许多不解,连忙踮起脚尖用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不许看,背过身去,闭上眼睛。”
凌君便乖乖地转身,听得身后些许声响,只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正想着要不要转身时,只觉她已站在了自己前面。
“睁开。”是她充满期待的声音。
凌君睁眼,入眼的是她灿笑的眸子,最清朗的容颜,便傻傻笑了。
“看我手上是什么?”轻揽见他还不看手上之物,有些急。
凌君看去,先是不解,是一把白色的扇子。
“一把扇子?”凌君疑惑。
轻揽有些无奈,也有些气急,“一把扇子?”
然后把扇子放在他手里,“自己看看。”
凌君拿了扇子在手把玩,才发现这并非一把普通的扇子,而是由一种特殊材质做成的白玉扇,瞬间明白这是一把极其罕见的兵器。和他为她打造的青玉材质一样难得,不是世间之外,或许都是天外来物或者上古之物。不过这白玉,更难得,他当年搜寻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难得,金石白玉本就难寻,你那青玉,我也只得了一些,先拿别的炼成了有把握了才拿金石青玉做成了揽月匕首,这竟然打成了一把扇子?是谁的技艺,竟如此精巧,揽揽带我去见见。”
凌君说完看轻揽,见她此时一脸玩味。
“不能见吗?”凌君不解。
“果然是建楼前少主,我送你一把白玉扇,你竟然是这些说词,不说说‘揽揽,我很喜欢’,‘揽揽,谢谢你辛苦为我抢来’的话?”轻揽看他的样子,无奈自嘲道:“我可是从哥哥手上抢来的。”
凌君脸色有片刻静止,待终于明白这是揽揽给自己的礼物,脸上的笑容绽了开来,将人抱起,转起圈来,轻揽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
“揽揽,你真好!”
凌君放下有些头晕的轻揽,就要飞身到楼下去试试锋芒,他一直想要一把自己的兵器,可是总是没有概念,不知道要打造成什么样式,用什么样的材质打造。但是此刻这把白玉扇,满足了凌君的所有幻想。凌君本已走到窗前,回头看着笑着的轻揽,便又折回来将人也带到了下面的院子里。轻揽看着他喜欢的模样,笑得满足!
栖霞山庄里,不似外面的冷冬,是母亲最喜欢的秋,枫叶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