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果贩子已经把价格提到了九分钱一斤,今年收成也不错,亩产超千斤,一亩地收入100多块呢,换成粮食差不多能吃两年。”
“还不错。不过老高啊,你这次回去安排一下,果子尽快采摘送到土产所,卖到的钱尽量都换成粮油,分给大家,另外留下一部分备用。老夏,你们也是。”
“中!”
“好了,没有其他事了,恁俩也回吧,记住,无论土改怎样进行,首先都要保证咱老百姓的温饱。”
“知道了田书记,那俺们先走了。”
“中,走吧。”
夏书记和高书记打过招呼后就推着自行车去往乡卫生院,她三哥家的儿媳妇快要生了,这是家里的第四代,最好是个大胖小子,不过是个女娃也不错,以后能当妇联主任呢。
除了对新生儿的期望,她心目中还在思索田书记的话,大锅饭再好吃,也有锅破灶塌的一天,万一流年不利,收成不好,老百姓还是得挨饿的。
但她相信一句话,万事开头难,一旦开了头,就是坦途。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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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走着,在卫生院的门口刚好遇到嫁在乡里的二侄女素琴,素琴来送饭,看到夏书记后,远远喊了一声:“小婶。”
“琴,这天还早呢,就来送饭啊。”
“是哩是哩,凤英快生了,俺在家也坐不住,就过来了,其亮去河沟里网了一小盆小鲫鱼,我都炖成汤了,小火熬了个把钟头,浓白浓白嘞。”
二人提着鲫鱼汤和白面馍馍有说有笑地走进卫生院,刚好遇到当副院长的同村女婿。
都是熟人,林院长就直接开口说:“还没有生产,估计要到晚上了,君明在屋里陪着呢。”
“好嘞,谢谢林院长!”
林院长连忙摆手:“咦,老夏,你这话说嘞多见外,再怎么说俺也是半个大司村的人,赶明儿去你家拜年红包可不能少!”
“那是,那是。”
印象中的乡卫生院是在八几年修建的,门口有一尊两米多高的李时珍雕像,门楼子后面是两排锥形松柏,二层小楼就是门诊和住院部,院里的几位全科医生也是附近村的人,虽说整体条件简陋点,但能庇护一方百姓的安康。
产房是个不足8平米的窄形房间,里面放在了一张单人床外就剩余不了多大空间,君明拿着暖壶去打开水了,凤英的娘家二姐在屋里陪着凤英说话。
夏书记和素琴一进门,连忙招呼道:“她二姐也来了啊。”
“离得近,她二哥一大早就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一只,熬了鸡汤,我赶紧送过来。”
屋里的几人突然都笑了,感情是送饭的赶在一起了。
凤英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那啥,你看看这么多好东西,我一个人又吃不完,干脆都别走了,等君明回来咱凑个桌,一起吃。”
那时候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一桌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的饭,几个人围在一起,虽说在医院,也是其乐融融。
老夏因为吃过了油炸韭菜盒子,肚子里满满的,所以就饭少话多。
“凤英她二姐,听你们那的李书记说,你们北斗也准备动地分田了?”
“她小婶,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在全村人签字的时候,有几户觉得农具和牲口分的不均,不愿意签,事情又搁置在那了。”
“琴,你们东斗嘞?”
“唉,都是一个样子,还有人嫌地分的远了,要求多分一点,还有几户人分了一头牲口,谁家喂?谁家用?还有人说风凉话,说不如杀了一家分条腿。”
君明也插话说:“这就跟分家一样,分来分去,分到最后,分开的只有亲情,往上数几辈,还都是一家人嘞,小婶,你说对不?”
“其实我看呐,这分和不分都有各的好,毕竟国家政策也不会提倡对我们老百姓不好的事情,但是,国家的政策是面向全国的,不是针对我们康宁县张村乡的。就像搞生产队前几年种棉花一样,咱大司村所有的地都种,同样的种子,同样的施肥,可偏偏就是东地收成最好,南地收成最差,所以咱们的政策虽好,落到咱老百姓头上时,也是要分个适不适合。”
“对对对,就爱听小婶讲话,有理有据,就跟那神仙放屁一样,落地砸一坑!”
凤英赶紧拧了一下君明的腰,瞪眼道:“还吃着饭嘞,乱说个啥!”
……
天色渐晚,炊烟萦绕村外,空气里弥漫着薄凉的秋冥气息,这个时候,露水就开始滋生了。
正在乡里中学读初中的明明放假在家,帮着摘苹果,剥玉米。
这都到傍晚了,夏书记还没有回来,他就削了个嫩玉米和小米下在锅里,准备煮饭了,烧火棍上还插了一个带皮的玉米棒,打算等会儿放土灶里烤着吃。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明明,明明……”
明明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家住前门的路叔,他这半年一直在县城里学习维修拖拉机。
“咋了?路叔。”明明拉开门栓。
“明明,你妈在家不,有急事。”
“去乡里开会了,还没回来,要不你进来坐坐,天都黑了,我妈应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