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夜造访九王府,不怕旁人瞧见?”她近日,举止是越发大胆了些。
“马上就要嫁给王爷了,那些流言蜚语同着臣女,似乎也并无多大干系了吧?”
待她嫁给长孙烈,一切尘埃落定,那些人便是议论,也寻不到由头。
“就这么急着嫁给本王?”长孙烈轻笑着,声音有些低哑。
凤惜霜蓦然怔住,便是连着暗一,手底下磨墨的动作,也顿了片刻。
方才那话,从九王爷口中脱口而出,听上去,别扭太多。
暗一这几日,心里也不知承受了多少,日日吃二人的甜蜜言语,而他,孤零一人。
便是想要离开,也要得了九王爷的首肯。
“长孙烈!”凤惜霜气恼,下意识喊出长孙烈的名讳,空气一时间凝固,只听得落叶沙沙之声,不知从池塘边传来的蛙鸣还是其他声音。
凤惜霜咽了咽口水,暗一则是站在那处,重复磨墨的东西,大气不敢出一声。
周围空气暗涌,长孙烈的沉默在凤惜霜看来,有些可怕。
她是见识过长孙烈剑法的人,那日那些杀手,皆是死在长孙烈剑下,十几个人齐刷刷冲上,有些人便是一招也未接过,就死在了长孙烈的剑下。
还有那长箭飞射落下,速度何其快。
凤惜霜回想起来,不禁汗颜,长孙烈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并非她可以驾驭之人。
然她两人,早已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凤惜霜还真怕,长孙烈一个不满,哪天杀了她。
“尉迟怜的事情,本王自有安排,你先行回去,明日暗一会将计划送至凤府。”
“好。”卡在嗓子里的话未曾说出,凤惜霜开口点头,先行退离了王府。
隔日酒楼,长孙迟见凤惜霜,不避讳,反而主动迎上去。
“怜儿这样盼头露面,本皇子可是会不高兴的。”太尉府已经接了四皇子府的聘礼。
凤嫣然那女人,同着长孙迟一丘之貉,也不会阻拦长孙迟娶一枚棋子。
凤惜霜的行迹,被长孙迟打听到清清楚楚,她对于他的到来,毫不意外。
“四皇子,别来无恙。”尉迟怜双手打着哆嗦,勉强着笑意,不同于凤惜霜的镇定。
这张脸,她看了很多年,印象深刻。
“凤大小姐怎会在这里?”倒像是没有瞧见凤惜霜,凤惜霜一开口,他故作诧异,那样子,十足十的做作。
饶是凤惜霜胃口怎样的好,现下里也有些作呕。
他派人刺杀她之时,可是将她的行迹打听的一清二楚,她来这酒楼,他也是早先知晓的。
经历了上次之事,凤惜霜怎会不有所防备,长孙迟此番前来,是有备而来,而凤惜霜则是故意引狼入室。
“这话我应该问你才是。”数日不曾见得凤嫣然,如今却时常见得长孙迟,好心情总归会被破坏的,凤惜霜已然习惯。
“碰巧而已。”长孙迟像是东家,直接寻了靠近尉迟怜的位置坐下,命小二上了壶好酒。
尉迟怜偷偷看向凤惜霜,想要凤惜霜出个主意。
长孙迟那手刚想要抚摸尉迟怜的后背,就被凤惜霜不着痕迹地打掉了。
“不请自来,那这顿银子四皇子请如何?”免了一顿饭钱,她乐得其中。
长孙迟的小动作被破坏了,他有些恼怒,今日前来本就是做戏给凤惜霜看。
尉迟家不敢得罪他,应下了这门亲事,本就是庶出,能嫁给四皇子府是尉迟怜的荣幸。
即便是太尉府并不大满意四皇子的为人,却也不敢多说一句。
因而,长孙迟才十分得意他的杰作,故意给凤惜霜难堪。
“等等,酒杯可能有毒。”
“等等,那菜也可能有毒。”
“凤惜霜!”长孙迟每碰一道菜,凤惜霜都好心提醒。
她那性子,长孙迟还真的怕她下毒,不敢碰食。
接二连三,长孙迟被弄得有些恼火了,尉迟怜夹在中间,忍不住偷乐。
“凤姐姐是逗你的。”尉迟怜笑道,她用过那些菜,没有任何问题。
明知道凤姐姐是故意的,尉迟怜此刻才提醒,然而长孙迟的胃口已经被恶心透了,再无兴趣。
凤惜霜则是在那用酒水擦洗五指,她这只手,方才碰过长孙迟。
长孙迟甩袖离开,此次并不代表他可以姑息,等着尉迟怜嫁入四皇子府的时候,有的凤惜霜哭的时候。
“你看见没,他刚才吃瘪的表情。”凤惜霜心情大好,也会同着尉迟怜打趣方才的事情,尉迟怜笑过以后,又跟着沮丧起来。
再怎么也改变不了她会嫁入四皇子府的事实。
“四皇子同四皇子妃举案齐眉,恩爱和睦,京城盛传,如今又怎会喜欢上我?”她一直好奇此事。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凤惜霜并不打算隐瞒尉迟怜,尉迟怜是无辜的。
“此话怎讲?”尉迟怜不明。
瞧着她那副天真的模样,凤惜霜实在是不愿意伤害了尉迟怜的心,但有些事情,她必然会如实相告。
“他恨我,动不了我,便从你下手,报复我。”
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