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按揉着脑门,神思顿然有些清醒,她怕是糊涂了,这样便上了街。
这两日被九王爷搞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竟然也办这等子糊涂事情。
凤惜霜正想着的功夫,已经有人主动上前行礼,客客气气。
凤惜霜如今可是京城里的一座顶佛,她医术高超的本领举国上下尽知,已经名扬到西元国去了,说来也是西元国太子上官鸿的功劳。
若不是上官鸿中毒,她施以援手,也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医术这东西,于凤惜霜而言,是好也是坏。
无数人对她趋之若附,在她眼中看来,可并非是单纯的好事,还有可能致使她丧命都不好说。
“凤大小姐,我家母亲已经卧榻三月有余,请了不少江湖郎中都没有办法,今日有幸接触凤大小姐,还望凤大小姐能够施以援手。”
一个人主动上前,那是迫不得已,能看出慈孝之心,然而第一个主动上前,身后便有数人前仆后继,一时间,凤惜霜竟成了京城西塘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被数人观赏。
但他们总不至于扑上身,凤家大小姐乃千金之躯,待嫁之身,保不齐便是九王爷,谁也说不准,谁也得罪不了。
他们只能相互拥挤着将凤惜霜围在一处,只希望对方能够答应。
“这么多人,我家小姐怎么可能医治得来!”雀儿想要驱赶那些人,又怕毁了大小姐的清誉,赶走也不是,不赶走也不是,当真是骑虎难下,为难得很。
唯有凤惜霜,冷静地观望着众人,听他们一一把话说完,看上去极有耐性的模样。
治与不治,全凭她一念之间,本不愿意趟这浑水,人世间浮生寥寥,生老病死,命里循环。
不是她不救,是她救得了一人,救不了天下人。
如今便是她自己,那也是抱着重活了一世的身躯,铤而走险至今。
自己的事情尚且看不到路途,又怎么有资格管控他人之事。
若她答应了救治一人,那便要救治数人,一次次下来,凤惜霜的身子可是吃不消的。
“惜霜姐姐。”尉迟怜脸上掩着面纱,身形娇小,手中正捧着一个篮子,身边跟随着一男一女的仆人,女子身形瘦弱,是尉迟怜的贴身丫鬟,另外一个,想必应该是个保镖。
凤惜霜回头,露出一抹苦笑,她今日出门肯定没有算一算黄道吉日。
正巧堵在了人家糕点铺子的门口,那糕点铺子的老板也不着急,并未驱赶这群人。
“怜儿,听闻你府上的教书先生病倒了,快带我去瞧一瞧。”凤惜霜灵机一动,那尉迟怜不明所以,正困惑着。
见凤惜霜不停地眨着眼睛,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正是,怜儿姐姐快跟我去。”尉迟怜拉着凤惜霜离开那包围圈中,同凤惜霜一道去了巷子。
那群百姓碎碎念着,其中有一人略有不明:“我记得那好像是太尉府的丫鬟,但太尉府似乎不是那条路。”
“谁知道呢,凤大小姐要走,咱们也拦不了呐!”
“谁说不是呢,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见得凤大小姐一面,还真是可惜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逐渐四散开来,各说各的,纷纷背道而驰。
终是在一条小巷子里停下了步伐,尉迟怜感叹道:“看来名声好也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瞧着凤惜霜这般,也不算极好的事情。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救了西元太子。那些平民百姓的家人,我也想救,可惜,人太多了。”她有心无力呢。
“可不怪姐姐,姐姐也是没办法。”
两人去了布庄,凤惜霜选了几匹上好的布料,付了银两,吩咐布庄老板今日将着布匹送至府上,便同着尉迟怜分开了。
再过了几日,京城西塘街上南面小桥下的河流,遍野的荷花绽开,天气逐渐炎热,依旧有大量的百姓驻足于此,多是些年轻的男子与女子相伴而来。
那些个男男女女,总是爱驻足桥下,游湖其中,有人往上方放置孔明灯,一到夜里,灯火通明,霎时间,整个西塘街被孔明灯包围着,如星星点灯般璀璨夺目。
上官燕儿在宫中待的无趣,算算时辰,他们不日便要返回西元国。
在西元国逗留的日子有些久了,西元国皇帝思念公主,便书信一封,差使他们回西元国。
“下个月初我便要走了,只怕此去,不复相见。”上官燕儿有些难过,明媚的眼瞳散发着忧伤,眼眶弥漫着泪水。
她是真的难过的要死,凤惜霜是在她天元国唯一留恋之人,实在是舍不得,人又带不走。
这几日上官燕儿总是宴请凤惜霜去各个地方游耍,长孙迟都请不动的人,却次次应允了上官燕儿,陪同她一道胡闹了去。
“惜霜,咱们今个夜里去放孔明灯如何?”
“皇城夜里是有门禁的,而且那么晚,我担心你……”
“无妨无妨,叫上我皇兄一道前去即可,你觉得呢?”上官燕儿是想去的,她白日里来之前上官鸿说及此事。
上官鸿想要见凤惜霜,有心一同前往,作为上官鸿最疼爱的皇妹,上官燕儿身上的任务十分艰巨。
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