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上前打扫,凤嫣然则是转个身坐在了长孙迟的大腿上,不顾及周围还有下人,只将着剥好的果仁放入长孙迟的嘴中。
双手继而勾着长孙迟的肩膀,柔声道:“爷莫要生气,且不说那孩子是否能够生的出来,即便生的出来也不一定是个皇子,况且爷是觉得,皇后娘娘会容忍他的存在?”
“凤嫣然!”长孙迟脸色大变,顷刻间眼底充斥着怒火。
凤嫣然连忙起身跪倒在地,她只一时得意忘形,光想着为长孙迟出主意,讨长孙迟欢喜,竟是忘记了规矩,如此口无遮拦,实在是该死。
“妾身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爷见谅。”婢女眼尖,懂得凤嫣然的目光示意,立刻上前,将着龙井茶水碰上。
“爷?”凤嫣然又唤了一声,凤嫣然说的那些,长孙迟又何尝不知晓。
他即便再不争气,也是母后的儿子,犯得诸多错事,那依旧是嫡子。
母后位居后宫之首,太子之位十有八九其他的,一奶娃娃还未降生,也不知他气于何处。
转念一想,长孙迟方才蹲下,捏着凤嫣然的下颚。
“本皇子有一事需要你办,办妥了,此事就此作罢,谁也不曾听见,不妥,你便闭门思过吧。”
四皇子府上之事,并未传到外头。
唯有凤嫣然在内室骂骂咧咧,有些气恼,她处处为着四皇子着想,对方竟翻脸不认人。
这男子,出了床榻之处,还真不是个东西,她若不是嫁了他,此时只能依靠他。何必吃这些苦头,受这等子气。
还不知长孙迟脑子不够,只会愚笨做事,若不是上头有个做皇后的娘,那当真是个废物,没有用处。
说得聪明,也只是小聪明罢了。
“娘娘,咱们现在就要出发吗?”站在远处的丫鬟,始终不敢作声,见凤嫣然起身,方才小心翼翼问候了一句。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出了事情就让她去办,还不是因着那事对凤惜霜有所忌惮,又怕对方使阴招,方才让她试试水。
凤嫣然心中恼恨,她以为她床榻之间绵软,温柔,讨得长孙迟的欢心,此人便能够被她把持的很好,如今看来,对方爱自己胜过一切。
稍有不顺心,先前情意,忘得一干二净。
慕容府上,慕容雪在内室中安静地坐着,贴身伺候她的丫鬟也只能守在屏风后面,不敢上前。
主子如今满心的抑郁,小丫鬟极少见得主子这般,从前的主子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疼爱的,众星捧月般,永远都是最骄傲的那个。
可自从在京城中向九王爷献曲以后,整个人便魂牵梦绕般,终日思念着那人。
小丫鬟也劝说不得,大小姐的心思,无人能够改变。
平日里若说得大小姐的脾气,高贵优雅,不喜小打小闹,举止间仪态万千,是大家闺秀中的典范。
便是在家中,即便是郁郁寡欢,也只将着自己关在内室,默不作声。
此举反而更令人畏惧,那群下人倒是希望大小姐发泄出来,而不是现在这般。
“他一定是欲擒故纵。”慕容雪此刻脸上浮现出一股阴郁之气,她嘴角微微上扬,在说得此话的时候一副肯定的神色,仿佛是认定了一般儿。
“大小姐,您说的有些道理。”许久,屏风后面只传出来这一句话,那小丫鬟连忙随声附和着,她现在只担心大小姐的安危,莫是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她可就万死不辞了。
慕容雪从屏风后走出,纤柔细手上拿着一把扇子,随意的挥动着。
“今个天有些热了,去地窖中取些许冰来。”见主子出来,众人如负释重般,纷纷争抢着要做事情。
正厅里,慕容复手捧着茶杯,正同着邢部尚书商讨着朝堂之事,后无意间牵扯到家事。
“听闻令媛同着九王爷颇有几分渊源,可是好事要将近了?”
九王爷应邀两次,京城便传了个遍,慕容雪如今可谓是京城名媛中的第一人。
旁人可不管真相如何,随意妄下定论,以讹传讹。
皆说九王爷同着慕容小姐两情相悦,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帝师之女配九王爷有些高配了,但作为京都第一才女,又有着惊世容颜,谁人不羡慕。
人人都想做那九王爷,人人都想做那帝师之女。
这刑部尚书已然不是第一询问之人。
倒是那帝师慕容复,听闻此事,立刻会意,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揣测之神情,欲言又止。
“此事还要看小女的,当爹爹的也只能静观其变。”帝师宠爱其女,京城人尽皆知。
此话一出,模棱两可,又未曾反驳问话之人的用意,那刑部尚书当即会意:“那先恭喜慕容大人了。”
“好说好说。”两人相谈甚欢,殊不知慕容雪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当事人长孙烈,此时还在玉簪上雕刻着字,凤惜霜那支,被他刻上了自个“烈”字,藏于玉簪顶端,不仔细瞧,是不会发现的。
而他这支,还未刻上。
“是惜还是霜,两个字都刻上有些艰难了。”他正揣摩着,门外来了客人。
“是慕容府的下人。”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