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上,一片冷寂,长孙迟这几日心情不佳,府上无人敢叨扰,皆是大气不敢出。
长孙迟惩罚下人的手段当真是随了皇后,有其子必有其母,下手狠辣,下人在他们眼里,连着畜生也不如。
不过是用来伺候他们的工具,一个不顺心一条人命下去,丝毫未曾有所感触。
凤嫣然这几日也学乖了,自从上一次她给长孙迟送去人参,长孙迟吐了半天因此而大怒之后,她便极少出现在长孙迟面前。
凤府那里,她更是不愿意去得,厌恶凤惜霜,恨不得凤惜霜去死。
她为此是绞尽脑汁,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无济于事,每每前去,总是碰一鼻子灰。
这让凤惜霜感到尤为不爽,不管是因何缘故,她都查不出凤惜霜性子大变的原由,不仅是这些,就连着长孙迟吩咐她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毫无头绪。
她心知,那个男人从来都是利用她去对付凤惜霜而已,在长孙迟眼中,她不过也是个工具罢了。
她对那个男人,唯有利益的把持,凤嫣然纵使对付不了凤惜霜,也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在她的认知里,她不过是一时间占了下风。
也不知如何,京城中倒是盛传了有关于她同着长孙无忧交情颇深的消息。
一时间想要巴结的贵妇以及那些闺阁中的小姐,恨不得贴上去,能同得凤嫣然有一丁半点儿的关系都是极好的。
可谓是给凤嫣然长了大大的面子,如今四皇子妃的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很大的容颜,她又巴巴靠上了其他大树。
凤惜霜听闻此事尤为不屑,倒是凤无双那里,颇为忧心。
一波未平,又起风波,于凤无双而言,不是好事。
他过于担心凤惜霜的安慰,在凤府踌躇多时,当下便去了凤惜霜的院子里。
凤惜霜听闻凤无双前来,连忙迎接。
“爹爹。”凤惜霜知晓爹爹在担心什么,故而苦口婆心道:“即便是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到了我凤惜霜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事。”
于她而言,最可怕的人物便是长孙烈,皇后在长孙烈的衬托下,便显得尤为微不足道。
凤惜霜是经历过生死之人,看的比任何人都通透,故而凤无双的担心在她眼中,并不算是大事。
“若是凤嫣然那丫头真的想要刁难你,傍上了无忧公主,于霜儿你,很是不利。”凤无双为此担忧。
他见女儿依旧是不上心的模样,倒有些不快,但也见识过惜霜的本事,在惜霜的三言两语之下,最终松了口气。
“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爹爹也不多说了,有任何需要爹爹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凤府永远都是你背后的支撑。”
凤无双没有得多大的能耐,能够与皇室抗衡,但那些人如果想要他女儿的性命,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他宁愿拼上那一条老命,也要护着凤惜霜周全。
自那日凤惜霜受伤归来,凤无双心里便深深地埋下了一颗种子,无法根除。
他并未同夫人说及这些事情,在凤无双眼里,凤夫人一直都被他保护的很好,有些事情,他自个消化便是,并不想多个人陪着担心。
故而夫人那里,他总是有一套说辞去安抚。
“爹爹和娘亲安好,便是对霜儿最大的好。”经历过家亡之痛,凤惜霜如今最在意的便是她的爹娘。
于她而言,什么都比不上如今在凤府陪着爹娘的一朝一夕,前世只是她愚钝,不懂得珍惜。
就连着爹娘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每每私及此处,都觉得心痛不已。
旁人不知晓她的过往,也不可能知晓,但那些往事,凤惜霜记得清清楚楚,无法忘却。
重华宫那场大火,生前的最后一幕,最后一张脸庞,她都记得很牢。
纵使凤嫣然耍的那些小把戏又如何,于凤惜霜而言,再多的心思她都有办法对抗。
凤嫣然那样的人不足为惧,处理掉她不过在于时间问题。
她自然是不打算让凤嫣然继续好过下去,不过是她如今还有些许事情要做的,抽不开身罢了。
每日忙于宫中的熙和宫,九王爷府,单单是这两个去处便使得凤惜霜有些心力憔悴。
凤惜霜在空间学习的时辰并不长,每日都要花上些许时辰,无人叨扰之际。
她学东西又学的极快,那些个字眼于旁人而言,可能是难懂的,但对于凤惜霜而言,似乎像是打开了第三只眼睛一般,极为通透。
凤惜霜又意外发现,她这一世,过目不忘的本事倒是无意中生出了,那些个医书她只要翻阅一遍,便能够记得清清楚楚。
自然,这些事情凤惜霜都不可能同着旁人说得,即便是长孙烈,她也隐瞒着。
对于凤惜霜而言,长孙烈于她,不过是合作关系,她每日按时替着长孙烈针灸,熬药,调理身子,按时回府。
那些流言蜚语像是一阵风一般,随着时间流逝,很快大家便不再议论纷纷,就仿佛那些事情从未发生一般。
起初凤惜霜也感觉奇怪,而后便知道,这一切都是长孙烈动的手脚,那个人嘴上说着让她去处理此事,背地里却帮着她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