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一个人吗?”谢婉刚发现身前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位飒爽的玄衣女子,她没有梳繁琐的发髻,只是用一根红色的发带将头发绑了起来。“你好,我叫温子年,家父永定侯。”
“你好,我叫谢婉。”陈谢婉着颔首,记下了她的名字,邀请温子年在自己身边坐下,顺手把银壶里的酒倒在面前的两个银盏里,将其中一杯放在温子年面前。
“我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宴会,在这里太不习惯了。”温子年摸摸鼻子,又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皖。“让你见笑了。”
谢婉摇摇头,笑道:“无妨,我也是第一次。”谢婉把目光看向已经落座的、正在和来宾虚与委蛇的宦官们,又补充道:“尔虞我诈。”
温子年顺着目光看过去,颇为同意地点头,把面前的酒杯拿起,示意后一饮而尽,愤恨地说:“我爹保大梁平安,可不是为了让这些人拉帮结派的。”
刚准备说些什么,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就来了,陈皖和温子年对视一眼,跟着众人一起起身行礼:“太后娘娘福如东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坐吧,都坐吧。”太后是个眉目慈祥的老太太,看年龄也不过五十上下,右边坐的是应该就是当今圣上了。
皇后娘娘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的目光马上移到谢婉身上,道:“那是月华的姑娘?”
皇后娘娘忙不迭点头,“说起来,您还是她的皇祖母呢,我借了陛下的光,是她的皇舅母。”
“好孩子,快到我这里来。”太后娘娘向谢婉招招手,让她到她面前来。
“婉儿见过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谢婉向太后又行了一礼,眉眼弯弯地看着太后。
太后看着她入了神,又瞥见她手上的镯子,这可不就是当年她给月华的镯子吗,只可惜月华已经走了,这孩子在府上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像,跟你月华真是像极了。”说罢拉着谢婉的手,看向皇上,“皇帝,你看跟你姐姐像不像?”
皇帝也不过三十余岁,一看就知道太后很是喜欢陈皖,立马接过话道:“额娘您喜欢,就召进宫里陪您聊聊天。”看向陈皖腰间的香球时候,眼神里掺杂着一些说不清的感觉,“薛公公。封月华公主之女谢婉为卿阳郡主。”
谢婉很是上道,立马跪下接旨,毫不客气道:“谢太后娘娘、陛下恩典。”
皇后娘娘打心里高兴,连忙纠正她:“是不是叫错了?”
“谢皇祖母、皇舅舅。”谢婉又行了一礼,展颜一笑着。
正说着,身后的宫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浅蓝色衣裳的少年,星眉剑目,行了一个军礼,道:“臣来迟了,祝太后娘娘顺心如意,万事顺遂。”
谢婉回头看去,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他的目光,见他正在行礼,连忙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有点脸红的问身边的温子年:“这是谁呀?”
“嗯?你在说什么?”温子年一脸奇怪,看着她狐疑道,“你这问题真怪,他是温逸竹,是我的弟弟。
说他就到,只见来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谢婉道:“刚刚似乎打扰了郡主的册封礼,逸竹实在抱歉。”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被他这样盯着谢婉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从他的目光里窥探不到任何情绪,“无碍的。”
皇后唠叨了半天,太子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勉强同意去见见谢婉,不情愿这三个字就差刻在脸上了。
“卿阳郡主。”只是太子刚对上陈皖的眼睛,就不舍得移开了,心道谢婉的眼睛是真的漂亮,“好久不见。”
“皖儿谢过堂兄。”谢婉行了一礼,看着皇后揶揄的表情,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看着太子有些尴尬。
皇后娘娘见两人像是没话说了,连忙说,“婉儿啊,言儿不太会跟姑娘说话,你们聊,我先去太后那边忙了。”
梁风言倒不客气,直接在她身边坐下了,很是自来熟地倒上酒,看着谢婉道:“你长得真的很像姑姑。”
“大家好像都这样说。”谢婉抿抿唇,笑了一下:“我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想了想,梁风言手托着脑袋,目光透过谢婉,似乎看着什么故人,道:“姑姑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