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君和沈泽焕就去找沈心玉了。
沈灼兮懒得看沈心玉装模作样,索性回到了清风楼。
“小姐。”菊嬷嬷迎上前,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道:“您没遇见大小姐?”
“遇到了。”沈灼兮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大小姐不到午膳就来了。”菊嬷嬷着急道:“奴婢着人去打探过,来了以后,她先是去太师屋里侍疾。”
“连午膳都是在太师屋子里用的,直到下午才出来去面见老太君,顺带见了少爷和顿珠公主。”
“老太君被她的孝心感化,命人收拾出从前她住的屋子,留人住下呢,这大小姐当初出城,虽说是做错事,到底是被咱们揭发。”
“她此番回来,肯定没安好心,小姐,您可要注意些,她诡计多端,可别轻易相信她。”
沈灼兮点点头,奔波了一日,深觉疲惫,道:“她今日的确会在这边住,叫影月去盯着些就是,打水来洗漱,我先睡下。”
“明儿一早,肯定又要早起的。”
菊嬷嬷见她的确神情疲倦,赶紧吩咐人去准备水,也不好再问什么。
沈灼兮疲惫的闭上眼,回想起今日种种。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被他们忽略了,可一时半会,又实在不知道,到底忽略了什么。
等待热水的间隙,沈灼兮就在软塌上睡着了。
菊嬷嬷准备伺候沐浴,瞧见沈灼兮睡得正香,心疼的叹了一声,轻手轻脚给她盖了条薄被。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夜,沈灼兮周身都不甚舒服,衣裳贴在身上,带着一股汗涔涔的感觉。
屋中还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沈灼兮拿开身上的薄被,唤了一声:“绘枝?”
“小姐,您醒了?”菊嬷嬷凑上前,道:“绘枝姑娘还没回来,竹叶也出去了,奴婢在这儿呢,您有何吩咐?”
沈灼兮有些恍惚,朝漆黑的窗户看了眼,狐疑道:“这个时辰了,绘枝还没回来?”
绘枝晚膳后,就悄悄跟着绿萝出去了,就算再耽搁时间,大几个时辰过去,也该回来了!
不会被绿萝和齐志发现些什么,绘枝遇到危险了吧?
沈灼兮猛然从榻上起身,动作太快,脑袋有瞬间的眩晕,她顾不得自己,确认道:“绘枝中间也没回来?”
菊嬷嬷被她吓了一跳,点头道:“是啊,晚上不就您独自一人回来,奴婢想着,您肯定将绘枝姑娘派出去做事了,也没问。”
“坏了。”沈灼兮一拍大腿,道:“你去发个信号,让连城过来。”
连绍和连城去了离州,调查百事晓和神医谷一事,沈灼兮即将启程离州,连城刚昨日刚探好路,回来迎接沈灼兮。
连城本就是暗卫,到的很快,不敢进沈灼兮闺房,跪在外间道:“小人连城在此,请二小姐吩咐。”
“你出去找绘枝。”沈灼兮言简意赅:“不在沈心玉住过的临猗客栈,就在仁义堂!”
连城没多问,应了一声就消失在夜幕中。
眼瞧着这几日又要下雨,夜色弄的像化不开的墨汁,什么也看不见。
沈灼兮洗漱后,坐在榻前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心也无端低沉不已。
“小姐,您别担心,绘枝姑娘身手敏捷,定会没事的。”菊嬷嬷煮了安神汤端过来,安慰道:“您还是去休息,保不齐等会就回来了。”
沈灼兮接过安神汤,却没胃口喝。
她搁在一旁,看着满是担忧的菊嬷嬷。
菊嬷嬷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然变成全白,沈灼兮虽然不让菊嬷嬷再做伺候的事,菊嬷嬷依旧默默的在为她担心操劳。
她觉得有些心酸,道:“嬷嬷,我这就睡下了,你也去休息吧。”
“奴婢在这儿守着您吧。”菊嬷嬷不放心,道:“您这些时日操劳的厉害,虽然那些伤害过您和公主的人,都已经得了报应。”
“可您的疲惫奴婢看在眼里,奴婢年事已高,实在难得为您做什么,让奴婢守着您一夜,和从前一样。”
沈灼兮想到从前,点了点头,道:“那你去隔壁歇下,有事我会叫你,绘枝偶尔守夜,也是这么做的。”
菊嬷嬷知道,沈灼兮清醒后,的确有很多改变,拿了些东西就去隔壁睡下了。
沈灼兮依旧坐在窗前,反正也睡不着,索性拿了一本书在看着。
没大一会,影月就来了,低声汇报道:“二小姐命奴婢去监视大小姐,奴婢瞧见夜半后,有人潜入了她的院子。”
“那人看上去武功高强,若非奴婢一直潜伏在院子里的榕树上,只怕要被发现,奴婢不敢靠的太近,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那人才离开。”
沈灼兮彻底清醒了,放下书道:“看清那人什么样儿了?”
“一身黑衣。”影月顿了顿,道:“腰间悬着一把弯刀,刀柄上清晰可见弯月印记,若是奴婢没猜错,那人是弯月教的人。”
芬芬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