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灼兮的话,让多扎本就虚弱的身子,略微僵硬了一瞬。
很快,他就苦笑道:“不然还能因为什么,我好歹是融羌族世子,难道还养蛊不成?”
“你是不能养蛊。”沈灼兮嘲讽道:“可你能用蛊控制别人,融羌族族君为何会力排众议,抬你一个异族血脉做世子?”
多扎不自然的拢了拢衣裳,道:“自然是其他兄弟都不堪大用……”
“这话,也就你自己相信。”沈灼兮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道:“不如让我来说吧,毕竟我也打听到世子和融羌族的某些事。”
多扎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什么?”
沈灼兮笑意不减,缓缓开口:“你在八岁那年发现王后以你生母试药,年纪尚小的你,不甘大于愤怒。”
“你知道白夷族擅蛊后,也悄悄寻了个白夷族出来的人养在门下,可那人见你年幼,逐渐生了异心。”
“你本就防备,耐不住那人手段高明,还是在你身上种了蛊,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和那人达成协议,一旦你成为族君,必让那人坐上族内大长老的位置。”
“你们二人就以这种可怕的方式继续交易,那人为了你能得到王位,还帮你给族君下了蛊,族君正直壮年却患重病,就是因为如此。”
“你和那白夷族人相处多年,深知那人的野心,也清楚你一旦继位,肯定会成为他的傀儡,所以你必须找到解蛊的办法。”
“你千里迢迢而来,费劲心机试探却不敢说真话,并非因为你的生母,而是因为自己!”
多扎没想到,沈灼兮连这些都能查到。
他说话也不自觉带着颤抖:“你,你怎么知道融羌族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灼兮冷哼道:“哦,对了,我还有件事忘了说,势力日渐壮大后,你选择对付王后。”
“从她手中救出你的生母,可你救出生母的原因,也是想让她为你试药,我真为你生母悲哀,她前半辈子遇人不淑。”
“遇到你的风流父君,跟随他到融羌族生下你,却无名无分,还被王后百般折磨,你不仅不向着他,居然还以她试药。”
“你和王后之间,有什么区别?”
多扎被沈灼兮冷嘲热讽,脸上忽白忽红。
许是被拆穿了最恶心的样子,多扎忽然暴怒,道:“我有什么办法,融羌族内虎狼环伺,若非有点手段,我早就葬身在兄弟的算计之下!”
“至于我母亲,她已经被王后折磨多年不成人形,她是我母亲,为我试点药又能如何,给王后试,难道比给我试好吗?”
“至少,我吃的穿的都没少她,更没有以折磨她为乐,还找了婢子嬷嬷小心翼翼的伺候!”
沈灼兮的目光,像看一头畜生一样,冰冷刺骨:“你这么说,无非是想安慰自己罢了,你母亲是人,她不是工具!”
“罢了,这个问题,你这种禽兽不能理解,说回正题吧,交出媚蛊的解药,离开盛都,我就给你解药!”
“若我不呢?”多扎眼底有狂热的执着:“好不容易找到希望,我不想回去做受制于人的傀儡!”
“不按照我说的做,那就做好每日承受和昨夜一样痛楚的准备。”沈灼兮神色冰冷,带着入骨的寒意:“忘了说,那种毒只有我有解药。”
多扎激动的几欲暴起:“我要告诉皇上,告诉他你和禹王联手逼迫我,妄想图谋不轨,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沈灼兮笑了笑:“你给太后娘娘下蛊,皇上会信你,还是信太后?”
一直没说话的景沐翎也冷哼道:“别和他废话,这种人,就让他痛死。”
事到如今,主动权回到了沈灼兮和景沐翎身上。
多扎完全自己作死,处于绝对的劣势,哪怕在皇上跟前,他都讨不到好。
思量了很久,多扎才道:“我可以给你解开媚蛊的东西,可,你要帮我解开我身上的蛊。”
沈灼兮笑意越甚:“世子好像还是没搞清楚,主动权在我,而不在你,你不按照我说的我也没损失。”
“毕竟中了媚蛊的人,是你妹妹和沈泽焕,我还要多谢你呢,为我报仇,做了我不能做的事。”
多扎还没回话,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知道,那该死的疼,又要开始了!
昨夜是怎么度过的,他压根不敢回想,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就算再不甘心,多扎也只能应道:“好,二小姐,我可以给你解开媚蛊的东西,你给我解药,我们两不相欠。”
“这就对了嘛。”沈灼兮笑吟吟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也少受些罪。”
多扎寒着脸吩咐小厮取来解蛊的东西,交给沈灼兮后,迫不及待道:“东西给你了,解药呢?”
“急什么,我总要回去试药。”沈灼兮拿着装着蛊母的陶罐子,笑道:“等沈泽焕和顿珠都没事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沈灼兮,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