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屋内燃的熏香,多是安神静心的。
再说为避免影响屋内存放的药材,沈灼兮习惯了不用花香。
迎面而来的这股香味实在来的蹊跷,带着一股芍药的气息。
沈灼兮的视线,落在多扎摇着的扇子上。
“二小姐,有问题吗?”多扎察觉到她的视线,问道。
沈灼兮笑了笑,道:“没什么问题,世子,这儿毕竟是我的闺房,你单独在此,实在不妥,我也就不送了。”
如此直白的送客,多扎并未放在心上,坐着纹丝未动:“二小姐,难道你真忍心,看着沈少爷和顿珠蛊毒发作?”
“世子。”沈灼兮端起面前的茶水,连喝了几口,道:“我以为说的很清楚了,无能为力,世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若是能请到,也不会三番四次来打扰二小姐。”多扎苦笑道:“白夷族的蛊毒,岂是轻易能解开的?”
沈灼兮皱了皱眉,道:“世子也说轻易解不开,为何要为难我?”
多扎还准备开口,沈灼兮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不止,瞬间小脸都从俏白涨红,显然很难受。
绘枝赶紧冲上前,给沈灼兮轻拍着后背,一边拍,一边心疼的朝多扎道:“世子,我家小姐身子未愈,需要静养。”
“倘若能帮,肯定出手了,这情况您也看着,小姐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给别人看诊,您还是先回去吧。”
多扎将信将疑,朝沈灼兮看了好几眼,终于还是走了。
确定他彻底离开清风楼,沈灼兮身子朝软塌倚着,急声道:“快,去将盒子里的解药拿过来。”
沈灼兮面色绯红,呼吸急促,眼角眉梢都蒙着淡淡的粉色,多了几分媚态。
绘枝知道,她是媚蛊发作了,赶紧寻了暂时压制媚蛊的药粉来,凑到沈灼兮鼻下。
“小姐,您怎么会忽然毒发?”绘枝举着药粉,狐疑道:“先前不是将蛊毒压制住了?”
“多扎的扇子,有问题。”沈灼兮深呼吸一口,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不自觉的娇媚:“刚才可闻见一股香味?”
绘枝点头:“是闻到了,奴婢还以为是多扎世子身上的熏香味道。”
“那味道不对劲,里面肯定加了能唤醒蛊毒的东西。”沈灼兮沉声道:“多扎是在试探我,到底有没有中蛊,他还是存了怀疑。”
绘枝手中东西一顿,小声道:“您说多扎世子这几次三番的,是为什么啊?”
沈灼兮等体内的蛊虫稍微稳定后,摇摇头:“暂且不知,估计,是想利用我解开什么蛊毒。”
多扎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
出了清风楼的门,立刻懊恼的一脚踢在旁边的树上。
树上正盛开着花,这一脚,让花扑簌簌掉了不少。
他的心腹四下看了眼,提醒道:“世子,这是在太师府,如此,怕是不妥。”
“几朵花而已,沈和山现在不敢追究。”多扎抬脚,在那些可怜的花上来回碾磨:“刚才试探,引蛊粉对沈灼兮不起作用!”
“看来,她是当真没有中蛊毒,但,这也说明,她有问题!”
心腹四下看了眼,小声道:“媚蛊特殊,别说是入口,顿珠公主和沈少爷就沾了些在皮肤上,都中了,二小姐喝进去,竟然没事?”
“是啊。”多扎抬头看向树上的花朵,眼中似疯狂,又似希望:“要么,她会解蛊,要么,她就是白夷族传言中,对蛊天生相克的神女。”
“不管哪一样,她都是我要找的人!”
心腹犹豫着,道:“可二小姐油盐不进,连沈少爷的死活她都没放在眼里,如何才能让她乖乖为您所用?”
“咱们能留在盛都的时间不多了,二小姐即将成为禹王妃,也不好与您和亲,总要想个别的法子。”
“不急。”多扎眼睛微眯:“今日能确定她对咱们有用,我自然有别的办法,她心中在乎的,只有那么几位。”
“既然沈太师府的人,不足以让她出手,那府外的别人呢?”
心腹一惊,劝道:“世子,莫要胡来!”
“我自有分寸。”多扎伸手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捏在手中把玩:“走,先回去。”
多扎来过太师府的事,转瞬就传到了景沐翎耳中。
“看来,他沉不住气了。”景沐翎放下手中的书信,冷笑道:“也就是他不知死活,继续派人盯着!”
“爷。”正阳小心翼翼道:“小人瞧着,多扎世子的真正目的是二小姐,咱们要不要加派人手,护着小姐?”
“嗯。”景沐翎点点头,道:“暗中护着就是,多扎要入瓮,总要给他些漏洞,走,咱们也去看看灼兮。”
沈灼兮风寒早就好了,多扎来过后,沈灼兮打算去药铺看看,许久没去了。
刚要出门,就碰到景沐翎前来。
沈灼兮见到他,嘴角不自觉上扬着:“王爷怎么来了?”
“肯定是来看你啊,顺便,给你带了些东西。”景沐翎对着正清示意。
正清立刻从外头搬了一株兰花进来。
“百蝶兰?”沈灼兮眼前一亮,却又狐疑起来:“这个季节并非兰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