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焕和顿珠都身中蛊毒,为避免两人忍不了毒性再做什么事,已经有几日没见面了。
多扎带着顿珠去看沈泽焕时,沈泽焕正在发脾气:“药如果不起作用,就加大药量,什么要紧不要紧的!”
他身边的小厮还在规劝:“少爷,秦院首说了,两碗已经是最大的药量,再增下去,对您身子不利啊!”
“身子不利?”沈泽焕满脸阴鸷,与他的年岁显然不符:“难道任由蛊毒发作,就好了吗?”
“少爷!”小厮跪在地上,拦住他道:“秦院首已经在想办法,太师也在想办法,您忍一忍。”
“忍不了!”沈泽焕气喘吁吁,道:“给我准备冷水,泡完澡起来,我要看到第三碗药!”
“泽焕。”顿珠实在听不下去,站出来道:“怎么不听太医的话?”
沈泽焕这才回头,瞧见顿珠和多扎,行了个礼:“世子前来,为何没着人通报一声,我好去迎接。”
“你蛊毒发作,不好挪动。”多扎说着,视线环顾了一周,落在一旁的浴桶上:“都用上药浴了,还是不曾好转?”
“是。”沈泽焕艰难的点头,无奈道:“白夷族的蛊厉害霸道,秦淮都解不开,只怕……要等白夷族的人前来,才有希望了。”
多扎叹了一声,道:“的确难,这些日子我也四处打听了,很多郎中谈蛊色变,更别说解蛊了,你和顿珠二人,还要吃些苦头。”
“碧青临死前,并未说解蛊的办法。”沈泽焕目光带着怜惜,看向顿珠道:“我倒是没什么,可惜顿珠,名声尽毁,还要忍受蛊毒发作的难受。”
“唉,无妄之灾,都是碧青那贱婢。”顿珠附和着叹了一声,随即又道:“对了,这几日,你可曾去看望过沈二小姐?”
沈泽焕摇摇头,眉目间闪过一丝冷意:“她不是风寒,谢绝探望?”
“不是吧。”顿珠低声道:“今儿左相府魏小姐,玉琴郡主,还有王小姐都来看望过,估计是恢复了些。”
“她精通医术,要不,你去请她把脉瞧瞧?”
“我……”沈泽焕犹豫了一下。
他知道,就算去找沈灼兮,沈灼兮也不可能帮忙。
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多扎猜到他的想法,道:“去也成,二小姐病后,我还没去探望过,于情于理也该看一眼,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
沈泽焕纠结了一瞬,还是点点头,道:“那好,我去收拾下。”
有希望,总比被蛊毒折磨来的好。
几人去清风楼之前,沈灼兮就得了消息,影月负责监视沈泽焕,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绘枝象征性的阻拦了一番,还是让几人进去了。
沈灼兮故作虚弱,歪在窗棂下的软塌上闭眼假寐,听到动静才睁眼,咳嗽了几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就要下地:“竹叶,赶紧倒茶。”
绘枝扶住她,配合着道:“小姐,您还未愈,小心些。”
沈灼兮面上的确是病后的虚弱,一点也不似装的。
顿珠将信将疑,靠近了几步,道:“这都几日了,你风寒还没好?”
“许是身子本弱。”沈灼兮坐在桌前,又开始咳嗽起来,声音也断断续续的:“落水后受了惊吓,拖的时间长了些。”
“你们几人来,难道不怕我过了病气?”
“风寒,也算不得大病,再说你落水我也有责任。”顿珠一副自责的样子,道:“要不是我任性拉着你饮酒,后面也许不会被人推下水。”
“对了,沈婉婉如何了?怎么听闻她离开盛都了?”
沈灼兮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几日病着,外头的事,我都不知道。”
“也是,她走就走了,左不过是个旁亲。”顿珠说着,将多扎带来的礼盒往前推了推:“哥哥替我带了些礼物来。”
“都是大补的药材,你收下,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
“我可不敢当。”沈灼兮盯着那礼盒,似笑非笑道:“中秋那日,你带了礼盒过来,没想到是准备让我降低戒心,预备害我。”
“今儿又是礼盒,也不知道公主又打哪门子主意,我这身子骨,实在是经不住折腾了,若没别的事,你们先回去吧。”
顿珠着急道:“这次是真的道歉,你也知道赐婚圣旨都下了,我住在太师府,往后也是一家人,屋前屋后的,难道还会害你吗?”
沈灼兮没搭话,可面上的神情,明摆着是不信。
多扎清清嗓子,打了个圆场的,道:“经过这一遭,顿珠是真心悔悟,二小姐,她往后要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
“她自然想与你和睦共处,不如再信一次?”
沈灼兮笑了笑:“世子这话说的我可不同意,我马上要成为禹王妃,世子说顿珠公主和我同一个屋檐,同的是哪门子屋檐?”
“既嫁从夫没错,可总不能连娘家都抛弃了。”多扎也不在意,自顾坐在沈灼兮对面:“顿珠迟早是沈家人。”
坐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不着痕迹给顿珠使了个眼色。
顿珠按照先前商议好的,立刻“哎哟”了一声。
沈泽焕着急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