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翎低头,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温柔缱绻。
沈灼兮没抬头,自然看不见他的目光,顿了顿继续道:“多扎让顿珠来太师府过中秋,提前就算计好我会出席。”
“以顿珠的性子,都不用挑拨,就会想尽办法来对付我,然而能对付我的法子,只有那么几个,无非是在酒杯中动手脚。”
说到这,她忍不住笑出声:“再说有碧青在顿珠耳边支招,事情还不水到渠成?”
景沐翎闻言,想到今日种种,脸上再度不满寒意:“完全不敢想,若今日我没去,亦或者去晚了你蛊性发作……”
“还好王爷来的及时。”沈灼兮想到溺水时候的窒息感,叹道:“池塘中的人多,水都搅合浑了,绘枝有心无力,王爷是怎么发现我的?”
“今儿中秋,我想着来带你出去看灯会。”景沐翎声音很轻:“没想到才进府,就听闻有人大声叫二小姐落水了。”
“我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飞身去瞧,一眼就看到你沉入水中。”
他很自责:“要是我再早一步来,你或许不会被顿珠纠缠着喝下参了蛊毒的酒,也不会被人推下水!”
“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沈灼兮抬眼,俏皮的笑道:“王爷出现的正好。”
这一看,直接撞进他深情的眼眸。
沈灼兮面色一红,飞快的低头。
好在夜色渐深,月色清淡,他看不见她面上的红霞。
景沐翎也知道她害羞,嘴角不自觉翘起,手也收紧了些。
好在沈泽焕的院子离清风楼不算很远,景沐翎腿长,没走多久。
菊嬷嬷自打沈灼兮被叫走,就坐立难安的候在院子门口,老远看到几人回来,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念叨着“阿弥陀佛”迎上去。
当看到景沐翎抱着沈灼兮,还是忍不住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本王担心二小姐刚受风寒,不经风。”景沐翎找了个借口,道:“安置好了,本王和二小姐还有话要说,你们先下去吧。”
菊嬷嬷欲言又止,提醒道:“王爷,老奴多嘴,您和小姐是有婚约,可尚未嫁娶,孤男寡女深夜独处,传出去还是不好。”
“王爷是男子没事,小姐身为女子,名声是大啊!”
菊嬷嬷是真心对沈灼兮,处处以她的角度出发,景沐翎自然不会怪罪。
他难得的对菊嬷嬷笑了笑,道:“嬷嬷放心,本王自有分寸,不会让灼兮受委屈。”
“嗯。”菊嬷嬷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不妥,低声道:“王爷,奴婢告退。”
景沐翎将沈灼兮放在软塌上,才起身道:“我去屏风后头与你说话。”
“这儿没外人。”沈灼兮脸上的红霞尚未退却,她轻咳两声,道:“不必了。”
景沐翎转身给她倒了杯水递上前,道:“这几日你好好休养,我会给你找到解蛊毒的法子。”
“说起这个。”沈灼兮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就将杯子捧在手心,道:“王爷可查到了,多扎为何忽然动手?”
景沐翎摇摇头:“融羌族那边的人尚未回消息,按照路程来看,就在这几日了,不仅是你,我也没弄明白。”
“多扎的确一箭三雕,一杯参了蛊毒的水,不仅让你身中蛊毒,还利用顿珠牵制住沈泽焕与沈和山,更甚者,他将太师府和融羌族绑到一起。”
“虽然那边还没消息传回,但次动作,不得不让人猜想,应该是融羌族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沈灼兮把玩着茶杯,点头道:“就在落水后,我也想到了这一点,融羌族选择与东陈国联姻,多扎趁机绑上太师府。”
“应该是融羌族族君不成了,几个世子内斗,多扎想要族君之位。”
景沐翎点点头,又摇摇头:“融羌族族君派多扎来联姻,就证明族君准备传位于多扎,只是……多扎的动作,让人看不懂。”
“的确,就算他想和太师府联手,也犯不着朝我下蛊。”沈灼兮蹙着眉,道:“难道是准备用蛊控制我?”
景沐翎说起这个,神色微变,道:“还不知道他的打算,消息一回来,我会立刻着人来告诉你。”
他说着,朝外头叫了一声:“正清,东西拿过来了吗?”
沈灼兮不明所以,顺着他的声音看向门口。
正清应了一声,手中提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裹,还有一盏很可爱的兔子灯笼。
“中秋节不能陪你一起出去。”景沐翎接过灯笼,递给沈灼兮道:“也算有些过节的气氛,这兔子灯笼,可就剩最后一个了。”
灯笼小小一盏,画的有鼻子有眼,兔子模样憨态可掬。
沈灼兮接过来,心中坚硬的某一处,逐渐化作一摊春水。
她抬手摸了摸兔子的眼睛,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王爷有心了,怎么还买这些小孩子的东西?”
“你本就是小孩子?”景沐翎伸手,在她鼻尖刮了刮,将剩下的包裹放在桌上:“有糕饼,糖人,还有些小玩意儿。”
“都是寻常能买到的,也不是稀奇物件,你明儿起来再看,今日很晚了,早些休息。”
“多谢王爷。”沈灼兮面色绯红,朝绘枝道:“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