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实在是害怕。
她能从楼子里出来,有几个婆子伺候,锦衣玉食没停过,都是因为她肚皮争气生了儿子。
若儿子不是余青波的事越传越甚,事情闹大,别说她了,就是儿子也活不成!
沈灼兮看出她的焦虑,似笑非笑道:“这银子又没交给我,我如何帮你拿出来?”
“二小姐,你神通广大,一定能想办法联系上翡翠商人的。”莺歌急声哀求,道。
“两百多万两银子,并非小数目,要是血本无归,我可就没办法活了。”
蜻蜓冷哼着打断道:“莺歌小姐,我们小姐一开始就说了,万事都有风险。”
“当初什么都告知,是您求着小姐要和翡翠商人搭上线的,这会子又来求要将银子拿出来,好歹都让您给占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莺歌顿了顿,小声道:“那些银子,也不全是我的,一多半都是余大爷的。”
“余大爷等着要一部分银子,要的着急,我没办法才求到您这儿来,二小姐,念在您和余大爷也沾点亲戚的份儿上,帮帮忙吧!”
沈灼兮面无表情,并没说话。
蜻蜓皱眉,斥道:“说了几遍,莺歌小姐是听不懂吗?咱们小姐并没参与翡翠商人的生意,如何帮忙?”
“总不至于,让咱们小姐自掏腰包,把银子给你吧!”
蜻蜓也就一句气话,没想到莺歌眼前一亮:“这法子好!谁都知道二小姐收了禹王殿下天价的聘礼,区区两百万两银子,肯定不在话下。”
“二小姐,您慷慨大方,不如您将这银子补给我,翡翠商人那边的银子给您,不管到时盈利多少,都是您的,我绝对不要!”
沈灼兮和蜻蜓都被她的话惊呆了!
不要脸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也难怪臭名昭著。
沈灼兮眼角眉梢都带着讽刺:“如果我想要投银子进翡翠生意,压根就不需要你来帮忙。”
“你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做事前难道没想过后果?我再三劝告,将最坏的结果都说了,你依旧执意投进去。”
“如今想要我为你的冲动买单,那未免想的太美了,我是有银子,但不缺心眼儿,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回吧。”
莺歌被拒绝,仍旧不死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挤出几滴眼泪:“二小姐,你不帮我我就完了!”
“与其求我,不如去求余青波的亲戚,太师府大夫人,你知道吧,她有银子。”
莺歌心里乱得厉害。
余青波一个芝麻小官,在伯爵度又不是最得宠的,有那么多银子本就奇怪。
她在两人情浓酒醉时也套过话,余青波亲口说,银子不完全属于他,是他亲姐姐余青莲的。
要被余青莲知道银子全部被她败了,指不定怎么对付她。
莺歌越想越害怕,还想哀求沈灼兮帮忙,回过神来却发现沈灼兮早就走了。
她出来时马车已经驶出,一路跟着跑了好远,没法追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离开。
“还有这样的人。”蜻蜓掀开马车帘子朝后看了眼,瞧着莺歌还现在原地,愤愤道。
“脸皮真厚,居然还想让您当冤大头出这笔银子,也不看看她配吗,又贪又蠢,真不知道余大爷怎么就看上她了。”
沈灼兮失笑道:“若非余青波选择了个这么蠢的,咱们怎么会有机会,要个个如沈心玉一样精明,就难对付了。”
蜻蜓不以为然:“大小姐再精明再厉害,不也是您的手下败将?”
“沈心玉栽在我手里,全是因为她大意,没料到会突生变故。”沈灼兮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其中还有禹王殿下相助。”
“要不是禹王殿下搅和了太子和沈心玉的婚事,现在只怕还麻烦的很。”
蜻蜓歪着头,道:“禹王殿下肯定想帮您,不然不可能干涉太子殿下的婚事。”
沈灼兮沉默,没接话。
涉及景沐翎的时候,她总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只知道心跳稍微有些加快,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蜻蜓眼瞧着她脸上飞起红霞,打趣道:“小姐,您脸红了。”
“有吗?”沈灼兮伸手摸了摸脸,道:“许是马车内过于闷热吧。”
直到马车看不见了,莺歌还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想到余青波会因此震怒,她都恨不得一走了之算了。
可,就算一走了之也不是现在。
她手中银子没落实,凭着仅剩下的一两千两银子,以她花钱的速度,还没走出东陈国就要开始讨米要饭。
莺歌没达成想要的,失魂落魄回到院子。
然而,院子中站着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余青波寒着脸,道:“孩子都顾不上,到现在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莺歌眼珠子一转,捂着心口道:“哎呀,爷,您怎么来了,我身子不爽,去看郎中了,早知道您要来,我说什么也不会出去!”
余青波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怎么了?”
“心口不舒服。”莺歌随意找了个病症,道:“爷,您好几日没来看我了,就算不想我,难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