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朝外头看了眼,来的是守门的小厮。
“难道是魏小姐?”绘枝猜测道。
“不是,魏芷汀知道我在府上,肯定会报了名字进来。”沈灼兮想了想,起身道:“先去看一眼。”
小厮见她出来,松了口气:“二小姐,人就在外头,说不见您就不走了,太师和老太君让您去见一面。”
“谁啊?”沈灼兮皱着眉,问道。
小厮欲言又止,不好怎么开口:“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菊嬷嬷预感不好,道:“老奴陪您去吧。”
“也行。”沈灼兮朝小厮道:“你先去前边,我马上过去。”
半道上,菊嬷嬷就猜到了一二,道:“太师和老太君都让您去见,肯定是难缠的角色,只怕是孝清公主娘家那边的。”
“娘家?母亲娘家不是忠毅候府?”沈灼兮狐疑道:“外祖父和外祖母全战死沙场,姜家不是没了吗?”
“忠毅候府的确散了。”菊嬷嬷解释道:“姜家旁亲也不多,大多数都很有自觉,毕竟当年忠毅候夫妻战死沙场,孝清公主年幼,那些族人不肯抚养。”
“后来孝清公主在太后名下长大,那些个亲戚也没找上门,估计也是不敢,但有一家实属例外。”
“你是说,外头来找我的是那家人?”沈灼兮心中有了数。
菊嬷嬷点头,道:“奴婢估计是,但也不确定,毕竟您现在医术传了出去,没准是找您看诊的。”
“能上太师府找我看诊的人肯定非富即贵,老太君和沈太师不可能让人在门口等着。”沈灼兮笑了笑:“肯定是你说的那家人。”
菊嬷嬷叹道:“要真是那家人,您可得注意些,为首的人您得称呼一声舅舅,叫做姜超,夫人姓黄,家里有个老母,您要称呼一声大奶奶。”
“此外,还有比您略大些的表哥,和跟您年岁相当的表姐,这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脸皮子也厚,曾借着孝清公主丧期上门要银子。”
“奴婢听人说起过,他们之后也来过一次,听说您病着,那家人不来看您,直接去了太师跟前要银子,太师提议给些银子,让他们将您领走养着,他们也不肯。”
“再后来,就没了那家子的音讯,此番前来,保不齐就是从哪儿知道您清醒恢复的消息,又打着亲情的名义要钱了。”
一旁的绘枝听到,忍不住插话道:“这也太恶心了些,既想要银子,又不顾及亲情,算什么亲戚?”
沈灼兮对这种人很是厌恶,皱着眉道:“他们一家子无赖至此,太师和老太君竟不直接赶走?”
“这……”菊嬷嬷顿了顿,道:“奴婢也不清楚,只怕老太君和太师念在是您亲戚的份上,留了一线吧。”
主仆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大门口。
刚才去请沈灼兮的小厮瞧见她,苦笑着上前,道:“二小姐,您可算是来了,太师吩咐先不让人进来,您等来抉择。”
“外头的人等的不耐,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沈灼兮这下,完全能确定来人是谁了,道:“开门吧。”
门刚打开,还没见到人,就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我可是孝清公主的大哥,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拦着我?”
“就是,孝清公主若还在,都要尊老娘一声大奶奶,拿开你们的爪子。”
“沈太师难道有了新妻,就不顾旧人了?我们好歹是孝清公主的亲戚,她娘家总共也就这么些人了!”
“不算别的,沈家的二小姐可是我们的嫡亲,我们来看望她有什么错。”
“叫二小姐赶紧出来,总不成要我们一直等!”
四五个小厮拦着,又不敢用劲,几人的高声指责已经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沈灼兮轻轻嗓子,朝小厮道:“让开吧。”
正闹着的几人同时回头,上下打量着沈灼兮。
“喔唷,这就是二小姐吧!”老妇满是笑脸,率先道:“瞧这眉眼,和孝清公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眼睛,十足相似。”
“可不是,真成大人了。”姜超看似感慨,道:“孝清公主在天有灵,肯定欣慰。”
姜超的夫人黄氏带着两个孩子,虽然没做声,但眼中的炙热都要溢出来了。
沈灼兮心中门清,浅笑道:“我五岁就病了,多年来早就失了记性,不知道你们几位是?”
“我是你舅舅。”姜超抢着解释,指着老妇道:“这是你大奶奶,身后是你舅母和表哥表姐。”
“哦。”沈灼兮也没叫人,一双眼睛颇为无辜:“听说我母亲娘家早就没人了,尤其是我外公,战死后忠毅候府都散了。”
“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舅舅,不如你在说的具体些?”
“哦,忠毅候和我父亲是一族同辈的兄弟。”姜超当真解释道:“虽说不是直系,但是旁系中血脉最近的。”
“原来如此。”沈灼兮恍然大悟的点头,话锋一转,道:“你们上太师府来是做什么的?”
“听说你好了,我们特意来看的。”老妇笑的满脸褶子,下垂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沈灼兮:“二小姐,你先让我们进去吧。”
“我们从吴州远道而来,到现在连口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