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的猜测,让绘枝有些怀疑:“奴婢觉得不太可能,今年岁中宴尤其盛大,太子承下办的,大小姐和太子关系菲薄。”
“就算是为大小姐,她们也不敢借着岁中宴胡来吧!”
沈灼兮浅浅一笑,抬眼看着月色,道:“你换个方向想,这么重要的节日,我不但在东陈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丢脸。”
“还搞砸了太子精心准备的宴会,你觉得,我下场会如何?”
绘枝假想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要是真发生这样的情况,且不说别的,太后那头的宠爱肯定没了,更遑论太师府的。
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绘枝甩了甩脑袋,赶紧道:“您都料到了,该怎么应对?”
“不用应对,她们的法子无非就是几种,在才艺上碾压我,再者,便是利用吴庸毁我清誉。”沈灼兮早就想好对策,道。
“这次不管是谁出头,都要遭受同样的后果,就看,她们几人中,谁这么不长眼。”
绘枝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抿了抿嘴,还是轻声道:“要不要告诉禹王殿下?岁中宴上太子和大小姐的事情就要公布。”
“您再厉害,也只是太师府的二小姐,不能与太子妃抗衡。”
“没事。”沈灼兮抬脚进院子,道:“没公布之前,她和我身份一样,且还没我尊贵,我毕竟有个公主嫡母。”
绘枝不好再说什么。
当晚,羽暮再次深夜翻墙,依就是轻轻敲窗。
桃子死后,柱子安分的很,没人盯梢,晚上伺候的人又是绘枝,羽暮轻而易举就进来了,手中还提溜着个包袱。
沈灼兮都要睡下了,看到他,微眯着眼:“怎么又来了?”
“你这个‘又’,是嫌弃我来的太频繁?”羽暮话是这么说,人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半点也不客气:“今儿睡这么早?”
“明日岁中宴,要早起的。”沈灼兮在他对面坐下,道:“说真的,有事?”
“给你的。”羽暮将带来的包袱推到沈灼兮面前,道:“打开看喜不喜欢?”
“是什么?”沈灼兮朝羽暮看了眼,羽暮带着面具,也看不出表情来。
她将包袱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套烟霞色的长裙,上好的云锦样式,简单大气,衣摆绣着低调的木槿花。
以衣料的精美来看,这套衣裳少不得百两银子。
衣裳下,还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里面装着一套飘淡紫的琉璃玉石面首,耳环小巧玲珑,缀着一滴水珠样儿的玉。
项链是成串儿的珠子,耳环相映,除了簪子是刻成木槿花样式的玉外,还有两对玉石簪花和一对玲珑剔透的玉镯。
从纯正的飘花色和水质细腻和过度来看,整套首饰是同一块玉石下来的。
琉璃玉极少见,还是与众不同的淡紫色,只怕整个东陈国也找不到几块。
尤其是能做这么多首饰的玉石,肯定很大,更是难得,可想而知这套首饰要是真是,肯定价值连城!
沈灼兮皱着眉,拿起整条通透的玉簪仔细看了看,狐疑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羽暮自顾倒了杯茶,道:“知道你明儿要去岁中宴,送来给你撑门面的。”
“你哪来这么多银子?”沈灼兮将簪子放回盒子里,抖开衣裳,道:“我给你那五百两银子,是叫你养着手下的,给我买衣裳做什么?”
“衣裳不是用你给的银子买的。”羽暮赶紧放下茶杯,解释道:“是我之前存的银子,看到这裙子和你配着合适,就买下了。”
“这套玉石呢?”沈灼兮面上并无笑意:“就算是假的,能到这以假乱真的程度,只怕也要不少银子。”
“不值钱,就是之前帮了别人不大不小的忙,为表歉意,别人送的。”羽暮耸耸肩,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道。
“我身边没女子,留着自个儿又用不了,恰好与这套烟霞色的衣裳配得上,就找出来给你了。”
沈灼兮眉头皱的更紧:“你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给你未来媳妇儿留着,衣裳去退了,我这儿有。”
“送人了岂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可是要养我和我手下的人,明儿不能丢脸。”羽暮抬眼看着她,道:“你穿这身,肯定好看。”
沈灼兮拿着衣裳,总觉的很奇怪,犹如烫手一般。
她和羽暮之间的关系,怎么有点变味了?!
还要说什么,羽暮已经起身离开了,临走还不忘怼几句:“你屋里的茶太难喝了。”
沈灼兮:“……”
绘枝见人走了才从屋外进来,瞧见拿着衣裳望向窗口发呆的沈灼兮,道:“小姐,公子给您送衣裳了?”
“是。”沈灼兮这才回神,将衣裳放下,道:“不知道羽暮在闹什么,自个儿刀口舔血没几个银子,还给我送什么衣裳?”
绘枝知道这个羽暮的真实身份是禹王景沐翎,顿了顿,道:“可能公子想回报您吧,您也别多想,公子先前还是有些银子在手上的。”
“这衣裳也的确好看,您肤白,穿着肯定合适,要不,明儿就穿这套?”
沈灼兮想了想,道:“将最近得的新衣裳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