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是郎中,自然知道食物相克。
难道,当初孝清公主是因为吃错了东西,才导致身体羸弱病发,后来被下毒害死?
她没接话,绘枝好奇道:“杨姨娘的意思,您吃的东西有问题?”
“是。”扬姨娘眼眶微红,道你:“我不是什么娇娇千金出身,身子皮实,小产后伤心吃不进去东西,本也没什么。”
“伺候我的小春见我如此,担心我坏了身子,求到余青莲名下,余青莲下令后厨给端来不少好吃的东西。”
“我原想着余青莲作为大夫人,是一片好心,对我这做妾室的小产后关怀几分,哪里知道吃了两日,身子就血崩了。”
沈灼兮接过话,道:“东西是余青莲给你的,你出了事,难道她能撇清关系?”
杨姨娘扶着长廊柱子缓缓坐下,道:“大夫人的高明之处便在这,那些补品全是最好的,但是一顿顿看,的确没问题。”
“我这种身份,肯定不值得太医上门,请来的郎中早就被收买,看诊后就说什么我月份大了落胎,伤身子的很,血崩也是正常的。”
“血崩第二日,郎中的药吃了也没用,我身子遭不住了,眼瞧着就要不好,小春和我都知道这件事有猫腻,赶紧买通后院看门的溜出去,另找郎中。”
“那郎中看后才告诉我,血崩后用的药不对,甚至里面被参了活血的红花,一丝就足以要了我的命。”
沈灼兮皱眉,道:“也是那郎中看出先前饮食有问题?”
杨姨娘早就蓄满泪水,她用帕子胡乱擦了,道:“有了这一次的怀疑,先前的事情也就不难猜到,我顺嘴问了郎中几句。”
“郎中在询问我平日饮食后,确定我的饮食有问题,这么吃下去,就算不落水,胎儿也活不到足月,就算生产,那也是个死婴……”
杨姨娘身后的小春插话,哪怕过去这么多年,说起来还是很气愤:“姨娘那时的饮食,也是大夫人下令后厨照料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绘枝听的生气,跺脚道:“为难无辜的孩子做什么,沈太师那时候也不是太师吧,能有什么值得大夫人算计的?”
小春啐了一口,道:“她自个儿生了儿子,不许旁人生呗,哼,庶女出身,惯会那些个龌龊勾当。”
“旁的不说,杨姨娘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太师?”绘枝愤愤不平道:“虽然没出生,那也是条命啊!”
杨姨娘抚着木栏上的雕花,苦笑道:“那时太师仕途正是上升期,哪里有闲工夫理会后宅中这些琐碎的事情。”
“再说,我一个姨娘,如何与大夫人斗,到头保不齐连我都要丢命,还不如养足精神。”
“这一养就是多年。”沈灼兮接过话,道:“杨姨娘就不怕等不到报仇的时机?”
“的确害怕,这些年我一边小意活着,一边看余青莲过的风生水起,好多个夜晚,我都想起来和她同归于尽。”杨姨娘又笑了笑。
手也顺势摸在肚子上:“可我要活着,好好活着,才能给我那没出声的孩子报仇!老天开眼,我等到了,等到二小姐恢复!”
沈灼兮往她旁边一坐,挑眉道:“你如何确定我会帮你?又如何确定我母亲是被同样的法子害的?”
“从见到二小姐第一眼,我就知道二小姐定然会是我的盟友。”杨姨娘抬起下巴,道:“至于孝清公主的事,我没有证据。”
“但,我曾问过府上的老人,孝清公主生下二小姐后,饮食上很多都是余青莲去后厨吩咐的,还有伯爵府供来的药材。”
“伯爵府的底细,想比二小姐早就查明,余氏虽是平妻,可有孝清公主在,她生多少儿子都没用……”
沈灼兮眼眸沉下去——余青莲动手的时间,比她想的还要早。
要想从饮食上害死一个人又不被发现,肯定要日积月累。
孝清公主病的时间久了,再用神医谷的秘药毒死她也没人怀疑死因,只当她是久病不愈拖死的。
余青莲这条毒蛇,好计谋啊!
杨姨娘看到她眸中翻涌的情绪,笑道:“如何,二小姐要联手吗?”
“多谢杨姨娘告诉我的消息,只是。”沈灼兮起身后,刻意顿了顿才道:“我不和没本事的人联手,杨姨娘拿出另外的诚意再说吧。”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休息了,杨姨娘也早些歇息。”
沈灼兮走出去很远,绘枝才忍不住问:“您相信杨姨娘的话吗?”
“信。”沈灼兮面色早就恢复正常:“她就像是活在沙漠中渴了很久的人,陡然见到泉水,定然会抓紧。”
“我是她唯一报仇的机会,她不敢欺瞒。”
绘枝想到什么,恍然道:“所以您是故意吊着她?”
“不算吊着,杨姨娘心思岂是是缜密的。”沈灼兮叹道:“光从她注意到饮食有问题和这么多年蛰伏就能知道。”
“我不能不防着,也不能轻易答应。”
绘枝点点头,道:“这件事非一朝一夕能成的,事情过去很久,要物证没物证,要人证没人证。”
“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你派人盯着些。”沈灼兮说着,问起其他事:“这几日我带蜻蜓在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