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
宽阔平整的马路上,一辆迈巴赫在飞驰。
白蔓蔓看着身旁正在闭目养神的殷若风,又看了看坐在前面专心开车的代驾。
想了想,到底是没忍住——
“若风,刚才那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也没想要招惹,我……”
“我知道。”
殷若风眼睛都没有睁开,语气淡淡,“简子良一向和我不对付,只要碰见了,一定会呛上两句。你不过是刚巧被他当成了靶子,若非是烟烟闹起来了,怕是今天倒霉的就是你了。”
闻言白蔓蔓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紧皱着眉,犹豫了许久,终于踟蹰着说道:“可是烟烟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任性了?”
见殷若风没什么反应,她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开始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起来——
“依我看,原本也只是发生一些口角,可是他却突然动起手来。今天幸好是有你在,不然的话,怕是难以收场,就连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抿了抿唇,白蔓蔓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做事怎么能这么冲动。”
说着说着,她突然感觉氛围好像有些不太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过
去。
不知何时殷若风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眸色深深,一瞬不转,像是一望无际的深井,望上一眼便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猛地捂住胸口,白蔓蔓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疯狂的加速。
这眼神,让她觉得十分的不安……
“你对烟烟意见很大?”
“没,没有啊。”
下意识的否认,白蔓蔓咬着唇,犹犹豫豫,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他的行事作风都不太合适,会给周围人带来许多的困扰。就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万一你不在场……”
“那他绝对不会这么嚣张。”
“……啊?”
“他之所以这么不顾一切,正是因为我在。”
长舒了口气,殷若风收回视线,望着车窗外,语气淡淡,“有我在,他就不会受到一点儿委屈,所以他才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况且,简子良确实是该收拾,那些话,只是泼了他两杯酒,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殷若风心里都清楚——
季烟烟那个狗东西,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却是最会趋利避害。遇到危险,肯定是第一个先躲起来,确定无碍了再探头。
今天她这么激动,一是因为简子良碰到了她的逆鳞,二是因为殷若风在场。
其实殷若风早就看出来,季烟烟存着几分故意,想要看看季家在他的心中究竟占着多少位置。
即便如此,殷若风依旧不会袖手旁观。
无关其他,光是冒犯季老爷子这一条,就足够简子良好好的喝一壶的了。
白蔓蔓听了,眉头顿时紧皱在一起,脸色也有些许的苍白。
她没想到季烟烟在殷若风的心中竟然占据着这么重的地位。
明明他们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叔侄。
难不成——
对了!
猛然间,白蔓蔓突然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脱口而出:“难为你这么尽心尽力维护烟烟,只是到底你们没有亲属关系。不过等你继承了遗产之后就好了,你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季家人,也就不用……”
“谁告诉你我要继承季家的遗产了?”
“啊?”
白蔓蔓正说的兴致勃勃,冷不丁突然被他打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而殷若风已经明确的表示:“季家的家产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那你一直以来这么尽心尽力,图什么?”
“自然有我自己的道
理。”
瞥了她一眼,殷若风眉头微蹙,语气认真,“季老爷子临终将一切都托付给我,我自然会认真对待。之前我一直都在考验季烟烟,观察他是否有资格继承,若是他不堪大用,就算是冒着被戳破脊梁骨的风险,我也不会让季氏毁在他们的手中。不过目前看来,他的表现十分的不错,我很满意。”
“等到他结婚生子,财产便会彻底的归于他的名下。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尽到了我应尽的责任,再也不用费心费力了。”
殷若风说的十分的感慨。
然而白蔓蔓听到耳中,却觉得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殷若风竟然打算将财产全部都交给季烟烟?
甚至还打算事了拂衣去?
用不用这么高风亮节,疯了吧!
白蔓蔓不理解,且大为震撼。
“这,这是你突发奇想吗?”
“自然是一早就在考虑的,目前不出意外,等到他顺利结婚的那一天,一半的财产就会交到他的手上了。”
这些事,殷若风并未向外人提起过。
左不过只有付永思了解的比较清楚。
今日若非是喝了酒,又发生了种种的事情,也轮不到白蔓蔓知晓。
殷若风不是想要告诉
她,只是他找不到更合适的倾诉的对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