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子良懵了。
很显然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泼,还被泼了两次。
现在他从头到脚都是酒渍,就像是被腌入味了一样。
连同着他的尊严,一起随着发尾的酒滴掉落在地上,碎成了渣。
心中的怒火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瓢热油,顺势高涨起来,直冲天灵盖——
“季烟烟!今天你死定了!”
“是吗?”
殷若风依旧稳如泰山,坚定地站在季烟烟的面前,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很明显,想要动她,就得先过他这一关。
“殷若风,我不想和你动手,你最好不要逼我。”
“我也不想抽你,所以你现在马上道歉,给逝去的老爷子鞠躬认错。”
“你他妈在跟我开玩笑?”简子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是你先嘴贱欠收拾的。”
闻言简子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眼前这架势,他心里清楚,今天想要收拾季烟烟,肯定是没机会了。
不仅有殷若风护着,在场这些人,和他们也都是一起的,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
但是若是就这么算了,那他日后当真是也抬不起头来了。
目光下移,落在白蔓蔓的身上,后者有所察觉,抬眼看向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当即向着殷若风靠近,寻求他的庇护。
见状简子良眉梢轻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是这样……
那倒是可以往后稍一稍了。
毕竟,一时出了气没什么大意思,长久的爽才是真理。
想到这里,简子良当即便做出了决定——
“好,殷若风,记住你的话,既然你要护着这个小兔崽子,我今天暂时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但是这笔账我记下了,最好别让我逮到他落单的时候,不然我废了他!”
扔下狠话,简子良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他一走,紧张的氛围也逐渐的缓解。
其实除了季烟烟,倒也没啥人紧张。
毕竟惹祸闹事的是她,又怂又敢上的也是她。
“他就这么走了?”
从殷若风身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季烟烟长舒了口气。
又开始嘚瑟起来:“叫嚣的那么厉害,结果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真垃圾。”
“烟烟,你不觉得你做的不对吗?”
白蔓蔓突然开口,引起了季烟烟的注意。
她看过去,只见白蔓蔓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满,无声的在谴责……
哦,不对,她的谴责已经明确的表现出来了。
季烟烟也不由得皱起了眉:“我怎么
了?”
“刚才明明都是你在惹事,要不是有若风在,今天这事很难收场。可你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还沾沾自喜,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给大家带来多少困扰。”
“……”
这一副痛心疾首说教的模样,真是令人感动。
只可惜,季烟烟听不进去一个字,只觉得吵闹。
当下也不客气的反驳回去:“你的意思是,他侮辱我家人的时候,我就应该一个屁都不放,乖乖听着,时不时的‘啊对对对’的附和,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告诉我,有人要是指着你的鼻子说你家人‘刚好死了’,又说你家里人都死绝了,你怎么办?你给他唱一个还是给他跳一个?”
“……”
白蔓蔓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其他人闻言,深深地以为——季烟烟这确定不是在趁机故意骂她吗?
嫌疑很大。
“怎么,说不出来了?”
见她语塞,季烟烟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干啥啥不行,瞎比比第一名。我求求你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还是你忘了,刚才那人还是你招惹来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蔓蔓瞪大了眼睛,惊讶
万分,“我都不认识他!”
她惊讶,季烟烟比她更惊讶:“什么?不认识的你都能招惹来,这要是认识的还了得!”
当即抓着殷若风的衣袖,一本正经的义正严词,“小叔,这人不靠谱,我担心你以后不愁帽子戴。”
殷若风:“……”
冷冷的瞅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吓得季烟烟当即缩回手,缩着脖子装鹌鹑。
她是谁,她在哪,刚才她什么都没说!
见她老实了,殷若风轻哼一声。
看向白蔓蔓,后者红着眼圈,委屈的直掉眼泪:“若风,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诬陷我……”
说着说着,情绪上头,直接掩面而泣。
见状殷若风不由得皱起眉,面带不耐。
长舒了口气,他沉声道:“都别闹了。”
目光示意纪云泽之后,他声音冷淡:“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你们玩。”
还没等季烟烟反应过来他说的“我们”指的都是谁的时候,却见殷若风拉着白蔓蔓走了。
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