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也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小雪，今天晚上是不是你和我一起排班？”
小雪根本就不理她。
无论陈瑶怎么问，她都懒得给陈瑶一个眼神。直到陈瑶伸手拦下了她，她才不爽地说道：“橙橙，我和你真的不熟，你就能不能别问我了呀？我怎么会知道今天是不是你的排班？你要是忘了，可以只接去问许妈妈，别来问我。”
说完，小雪拿起自己的包，就离开了休息室。
谁愿意和那个丑女一起排班，真是晦气死了。
小雪平时在会所里就不是容貌最出众的那一批，面对一批又一批长相漂亮的年轻女人来到会所，她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
说不定明年她可能就会被迫退休。
如果是以前，小雪很愿意和陈瑶一起搭班。
长得那么丑的女人，和她搭班就意味着挑选自己的老板会更多，也就意味着更多的钱。
没有哪个陪酒小姐愿意错过这么好的搭班。
但是谁能想到，就连那么丑的女人现在都有男人摸了，还要点名陪酒。
如果是被漂亮的女人抢走钱的话，也就算了。
现在竟然连丑女都能抢走她的钱，小雪能甘心才怪！
陈瑶望着小雪离开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换上了自己的工作制服。
从上周开始，会所里之前还会和她说说话的陪酒小姐是真的不再搭理她了。
现在还会和她聊天的只剩下了陆深州。
陈瑶苦笑，将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
也罢，反正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会所里，总有一天要离开。在这里交不到朋友也没什么关系，就这样吧。
陆深州拿了一罐可乐，递给陈瑶：“怎么闷闷不乐？”
“没什么，只是最近的排班表有些不太顺利罢了。”陈瑶喝了一口冰可乐，郁闷的心情散去了不少。
“是么，那就好。”
而另一边，小雪刚刚离开休息室，就遇到了白曼蓉。
平心而论，她也不喜欢白曼蓉。比自己年轻两岁，现在又爬的很快，已经快要爬到她的头上来了。
而且赚的也比她多。
她们这种没有到头部的陪酒小姐，其实都是一堆人在分一小杯粥，而不像是头部的那些陪酒小姐，她们不过就十几个人，就能分走百分之七八十的钱。
“小雪，你今天好像有些倒霉呀。我刚才看了排班表，你今天是不是和橙橙分到了一起？”
白曼蓉慢条斯理地涂着唇彩，“那个女人，你可最好不要小瞧咯。之前李总那事你听说了吧？要不是当时领班去阻止，李总搞不好都要点橙橙了呢。我急得你上个月的业绩都不过关吧？还是要抓紧，这个月多赚点，才能不被领班和许妈妈说呢。”
小雪尴尬一下，“我也不喜欢她，真是晦气，谁要和她搭班啊，长得又丑。”
“而且还有男朋友，呵呵，我也不知道她带着男朋友一起来会所是干嘛的，我们会所还是太宽容了，竟然允许情侣一起出来工作，这可是会所啊，他们也真是不嫌弃。”
白曼蓉说着，抿了一下红唇。
她今天刚换的玫红色的唇釉，鲜艳欲滴：“我今天的老主顾要过来，我可要努努力才行，不然我这个月的业绩都要不够了呢。”
小雪随意地问了一句：“曼蓉，你现在业绩有多少了呀？”
“一百万吧。”
小雪沉默，她过了一会儿，努力扯出一抹讪讪的微笑：“这么多啊。”
她到现在业绩还不到三十万。
“这还算多吗？比我多的多了去了吧。”白曼蓉满不在乎，摆摆手：“反正你也自己努力吧，希望你别被橙橙那个丑女业绩拉开太多。”
……
“橙橙，你去帮我把酒送到207包间。”小雪毫不客气，直接使唤起陈瑶来。
“小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你——”
“那个老板没什么钱，打赏也很小气，我才不想去伺候他呢。你赶快过去送酒吧，反正你长得那么丑，老板也不会让你留下来陪酒，你还能赚点小费。我这是为了你好！”
陈瑶见状，也不好再推脱，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端着酒，去了207包间。
小费老板倒是也给了，不过只给了几百元，小气的不得了。
难怪小雪不愿意去送。
等到一天的排班结束之后，陈瑶换好衣服，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小雪叫住了她。
“橙橙，你回来和许妈妈说一声吧，我真的不想和你搭班。和你搭班，收入莫名其妙的就低了，你换个人吧，我配不上你。”
小雪说完，也懒得再看陈瑶一眼，快步地离开了休息室。
陈瑶嘴唇嗡动了几下，她这个低级别的人，让她去和许妈妈说，许妈妈只会把她狠狠地骂一顿吧。
最适合去说的其实是小雪。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