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秉槐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道:“你看着办。”
毛安“啊”了一声,圆溜溜的脸庞配上睁得圆溜溜的眼珠子,活像一个银盆里放了两粒大鱼珠子。
谁能告诉他,什么叫做“看着办”?
这到底是往高了办,还是往低了办呢?
沈南玉微微托了托陈元白的手,眼神巧妙的一转。
正抬头打量着府邸的陈元白一愣,顺着她的视线一回头,便看到毛安正与安秉槐说了什么,随即毛安眉头耷拉下来。
陈元白于是便不急着看家产了,施施然转身,一张略显稚嫩的小脸看起来莫名地严肃,开口便质疑道:“毛管家,这园子外墙怎么也不好好整修一下?难不成,毛管家对本王驾临杞州有微议?又或者毛管家不想做了?”
话里不但没有昭帝没有打发任何赏赐伴身的尴尬,反而是落落大方的主子问罪态势。
毛安不由得双膝一软,种种想要给个下马威的主意刹那间飞了个干净,慌道:“不,不,杞王误会了……不是我不好好打理,实在是有心无力……这杞州匪盗横生,赋税艰难,而且这杞州城里,还有几户大豪绅,这杞州近九成九的生意都把持在他们手里,这府里实在拿不出银子来……”
这杞州果然不是什么善地,但这管事的一张嘴就把所有的困难都倾盆倒尽的毛病属实不好……
陈元白脸上不动声色,只平淡的略点了点头:“行了,知道了,你起来吧,细节等下再来回禀吧。”
他这番举重若轻的态度,好像这些困难都不值得一提似的,意在安抚那些正支棱着耳朵想听听实情的随从们。
毛安便站了起来,叫家丁们置备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