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杀人于无形的害器。
水面上的薄雾中不时传来水鸟唼喋,沈南玉在这细碎的声音中,撑起身子,问费度:“他真的打赢了?”
费度说道:“这有什么难的,镇西铁骑这回是兵精粮多,蛮狄人长线奔袭,又要提防渭州李启形成合围,顾头不顾腚的,只是阳谷关离这里也有几百里地,要想回来得有段时辰了……”
沈南玉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费度用微嘲的语气说道:
“其实你想问的压根不是这个吧,现在学会跟我打哑谜了?”
沈南玉默然,她是很想问,却突然又不知如何启齿了。
费度却将手一扬,空酒壶在水面上激起一阵浪花,沉下去一瞬间又浮了起来:
“永定候家的千金,比二公子还大三岁,听说原本是先王妃定给那个腹中胎儿的,可惜早夭了……”
沈南玉诧异:“先王妃还有其他的子嗣?”
费度回头瞄了她一眼:“早产,是个成形的男婴,如果那孩子在,就会是名正言顺的世子。”
沈南玉似有所悟:“陆氏……”
“说起来,这也是镇西王与陆氏最终离心离德地根由,此时联姻,一定有无奈之举,你要想开点。”
费度似乎早就洞明了一切,所以什么也没问,此刻只是轻声劝慰。
沈南玉摇头苦笑,她有什么可想不开的。
那些悸动人心的瞬间,原本就是自己不可妄想的一切。
“晏守城这回是下了决心了,陆氏肯定留不了了,所以她才会做这些狗急跳墙之事,想利用你来陷害二公子……这女人可真是鼠目寸光,相当可恨,可她毕竟有太后撑腰,晏守城隐忍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
费度这话说得决绝。
沈南玉望着远处被河面薄雾吞噬掉的半截山脉,明白了陆氏一定要将晏裴野赶尽杀绝的心机。
因为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世子之位的争夺,更是陆氏背负着仇冤下不得不做的反抗。
只要晏王爷还有其他子嗣在,晏元德的世子之位终将会是镜花水月。
所有的现象不过都是暂时的隐忍求同存异罢了。
一旦晏裴野的翅膀丰满,陆氏与晏元德都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这世间万物,用非常手段夺走的东西,在冥冥之中,都早就安排好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