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听到太叔劳这般说,几人都顿住了身子。
太叔劳说道:“月前,有一个神秘的人来找我要过地图……”
”我用一幅假图搪塞了过去,不过图给到此人之后,到如今都是风平浪静……刚才听你们说起万仞山下的动静,我猜就是此人的手笔。“
晏裴野神色凝重:
“你后来查出此人是谁了?”
太叔劳望了一眼晏裴野,说道:“没错,我费了点心思,查出此人正是王府世子。”
“……”
“什么?!”
沈南玉说道:“若真是世子,那看来万仞山下突然销户的小镇,还有那些只进不出的奴隶,便都是他的手笔了。”
“看来他为了这点东西,也是想了不少的法子。”
沈南玉说道:“世子为何不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王爷,有铁骑出马,这笔东西用不着费如此大的心力。”
眼下荒年,粮比金银财宝更为重要,若晏元德能找到这样巨大的存粮,的确是大功一件。
晏裴野冷然说道:“告诉了父王,他只是被赏大功一件,可若是自己手里有这笔东西,能做些什么的余地可就大多了。”
文森讶然:“晏世子看着弱不禁风,真看不出有这般谋算。”
晏裴野微微抬头,手臂交叉在胸前,对众人说道:“看来我们都太小看这位弱不禁风的世子了……”
文森说道:“时隔这么久了,会不会东西都搬空了?”
太叔劳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的,地洞中有些地方险势丛生,没有洞蛮人天生如履平地的能力,是进不去的……“
沈南玉算算时间,晏元德知道这笔粮时,自己正在像其他饿着肚子的人一样到处找野菜充饥。
可晏元德装得那么像,半点口风都不漏,反而装模作样,为自己母亲奢糜而感到自愧。
沈南玉摇了摇头,想将那海棠树下那人一脸羞愧真挚的样子驱赶出去。
如今她发现自己对于晏世子的心性的了解真是太过于粗浅。
晏裴野说道:“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笔东西还在不在。”
他顿了顿,又道:
”今日之事,在没有彻查真相之前,还望各位谨慎言行。”
“是。”
从浑浊不堪的罪人所出来后,晏沈二人都长吁了一口气,在门口的灯笼阴影里等着缓一步出来的文森。
沈南玉望着目不能及的远处,说道:“二公子觉得东西还会在吗?”
晏裴野轻声说道:“难说,只希望天助镇西铁骑吧。”
“可此事若泄,二公子与世子之间,只怕……”
沈南玉没再说下去。
晏裴野抿紧了唇线,侧颜显得十分冷漠,说道:“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若东西还在,尚有借口,若不在了,他想做什么,父王自有判断。”
”我们都以为他只是不甘心被拿来比较,可也许他早已生了别的心思。”
”有钱有粮,渭州旧部眼下又鞭长莫及,他想要将铁骑彻底打上自己的烙印就有了机会。”
沈南玉叹了一声:“如此以来,岂不是彻底与王爷决裂了。”
晏裴野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想要让铁骑彻底换主,将父王踢出,让我再也没有机会接手……我们在这里厮杀拼搏,他却稳坐后方,我就说,他一向也讲究个雅正为人,怎么会做出将你献给陈元琮的事情,原来是为了牵线搭桥。”
“可他也不想想,陈元琮怎么可能让他做主,介时不过是自己沦为了可笑的棋子……”
梆子声敲响,在黑沉沉的道路上,莫名的让人不安。
四个星夜兼程,趁着夜色摸到了万仞山底下。
只见那个小镇上萤火点点,有不少的人进进出出。